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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日的酷暑,终于在今日迎来一场大雨,眼看瓢泼大雨倾泻而下,阮酥还是带着知秋几个一起出了门。
马车一路往北,终在宅院墙边停下,甫一捞开车帘,一把青木色的油纸伞便映入眼帘,伞柄一晃,露出了印默寒那双布满幽沉的含蓄眼眸。
“有劳印大人,我们自己带了伞。”
她这个主人还未来,客人便已至了。
阮酥戴起帷帽,扶着冬桃的手下了马车,知秋动作有些僵滞,还是在宝笙的几声重咳后才晃过神,手忙脚乱地红着脸为阮酥撑开伞。
印墨寒被拒绝,也不恼,心情很好地跟在阮酥主仆后,看着他们依次打开铜锁。
推开有些晃悠的大门,前后跨入了宅院。
张夫人很是厚道,腾出屋子后,自洒扫清理了一遍。
屋中几日未住人,却也没甚尘埃;带不走变卖不掉的遗下家具也是一尘不染。
阮酥站在檐下,由着丫鬟们按她的喜好快速收拾出一间屋子,这才走了进去。
屋外大雨滂沱,把斑驳墙面上爬藤植物浇得浸透,黑压压的天空衬得屋中光线不是很透亮,阮酥于是命人吧折叠的木门们依次拉开。
请印默寒落座后,阮酥也不坐上主位,在他对面客座上坐下。
“这屋宅已用大人的名义在官府备过案,请印大人笑纳。”
印默寒眉头一皱,接过宝笙递过的各式屋契,快速翻检后把契册倒扣在桌上,带笑的目光一时忽明忽暗。
“不知大小姐是从何处知晓了在下这些,竟一字不漏如此详细?还有这字……”
他摩挲着落款处自己的名字,似有所思。
房屋过契备案必须有本人身份庚帖并亲自签押盖章,但凡送礼的,便空出签章范围及个中资料,只把房产挂在受礼人名下,待后面人慢慢补充。
然则因前世关系,阮酥对印默寒的身份信息可谓烂熟于心,不但把各项填得无一疏漏,最后写顺手了,竟把签名也弄上了……
她的字是印默寒所授,前世两人为夫妻时,家中的各式契约阮酥不知经手多少,“印墨寒”
那三个字,更是与本人写得难辨其二。
想到这里,阮酥笑了笑,“怎么?莫非有何不妥?”
印默寒长舒了一口气,自己的身份资料或许源于玄洛,只是那字……他想不明白,索性也不再伤神了,目光从契书上移到对面的女子身上。
“没什么问题,只是当日见小姐把此处屋宅购下,印某便也另谋他处。
现也刚刚过契,这份礼……实在……话说,屋中便你我几人,大小姐既要避嫌,带着帷帽似也多余,你就不除下吗?”
“我觉得戴着正好。”
阮酥笑了一声,开门见山道。
“世人向不与银钱作对,更何况阮酥有事求大人帮忙,这份礼若是大人看不上,尽管可以提别的条件。”
听她转到正题,印默寒也不耽误,直言道。
“白秋婉父亲这事可大可小,若是处理得当,倒也不为难,只是现在七公主忽然插手,却是有些难办了。
况且这于我又有什么好处呢?我若帮了小姐,便是找陈妃娘娘的不痛快,印某不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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