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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明,我再重申一下,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我们一定不能有任何私心。
就算田立业是我自家孩子,我再希望他好,也不能让他去做这种责任重大的地方大员。”
文春明这才说:“好,好,老书记,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我再和高长河说说就是,至于他听不听我就管不着了……”
接下来,文春明又满腹牢骚说起了平轧厂的事,大骂何卓孝不是东西,偏在这种时候又出了事,竟虚报冒领几万块钱的医药费,让孙亚东抓住了把柄。
又说何卓孝真操蛋,又是电话,又是电传,和东方钢铁集团联系上了,明天就要飞上海了。
文春明火气很大:“……老书记,你说说看,何卓孝咋就这么蠢?我叫他看着办,这意思还不明确吗?他竟这么积极,还说这不是看高长河的眼色,而是厂里绝大多数同志的意见。
厂里绝大多数同志既然有这个意见,我怎么不知道?”
姜超林说:“这我倒要说一句真话了,当初何卓孝和厂里一些同志确实是比较赞同东方钢铁集团这个兼并方案的,我是因为你不同意,才没好表态。
这事高长河到这儿来也和我说了,我看你就别坚持了。
高长河说得有道理,咱不能光要脸面,不顾屁股嘛。
在这一点上,我觉得高长河倒比我强,能拉开脸面。”
文春明一下子发作了,语气很激烈:“老书记,你是不是又要我做出牺牲?别人不知道,你老书记也不知道吗?我为这个平轧厂受了多少窝囊气?关键的时候,省里那些官僚谁替我说过一句公道话了?不论是刘华波书记,还是陈红河省长!
他们心里就一点都不愧呀?尤其是陈红河省长,当初不是她算政治账,说啥也不会搞得这么被动!
现在好了,都是我老文的事了!
是我的事我不赖,既然十年我都受过来了,我现在凭什么要这样让东方钢铁集团来兼并?”
姜超林耐心地劝道:“春明,你的委屈我心里都知道,所以,我支持公开报道平轧厂的事情,我的这一态度你是很清楚的。
可是,老兄啊,教训要总结,问题更得解决嘛!
除非你能拿出更好的解决方案来。”
文春明说:“既然给优惠,我们为什么不优惠自己?我想了一下,能不能让平阳钢铁厂来兼并平轧厂呢?或者把这两家联合起来,成立一家钢铁集团公司?”
姜超林长叹一声:“春明啊,你不是不知道,平阳钢铁厂也是困难企业,能自保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兼并平轧厂呢?拉郎配硬捏在一起更不好,局面会更糟嘛。”
文春明显然很不高兴,说:“好,好,老书记,那我就不说了,反正你和高长河都比我英明,不英明省委也不会安排你们坐船头!”
姜超林说:“春明,对总结经验教训,我的态度一点没有变,说到底,就是华波同志出面反对,我这个态度也不会变。
我觉得这既是对历史负责,也是还你一个公道。
但是,平轧厂问题必须解决,不管是由高长河来解决,还是由你文市长来解决,我们不能这么不负责任!”
文春明啥都不说了。
姜超林却又说:“春明,见到高长河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提醒他呀,还有,在下午召开的常委会上也得发表意见,我们用错一个耿子敬,惹出了这么大的一个乱子,不能再眼看着高长河用错田立业造成新乱子!”
文春明阴阳怪气地答应着,放下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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