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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致远眉头皱紧,破釜沉舟道:“这是我柳家的家事。”
柏炎嘴角勾了勾,继续笑着看向柳致远,声音不紧不慢:“是不是你柳家的家事,于我有何干系……苏锦的爹过世,她的靠山还有平阳侯府,我今日来远洲就是给苏锦撑腰的。”
听到“平阳侯府”
几个字时,柳老太爷和柳致远都是瞳孔一缩,下意识得倒吸一口凉气。
老太太却听不大明白。
除了茶前饭后,老太太终日的圈子都是牌九,顶多知晓些张家长,李家短的,若说知府县令她心中许是还有谱些,可说到那什么平阳侯府,老太太连平阳侯府都不知晓在何处,又有什么好怕的,“平阳侯府又如何!”
柳老太爷惊得直接伸手去捂老太太柳王氏的嘴,“你住嘴。”
老太太恼了,“怎么,平阳侯府就没有王法了吗?”
“娘……”
就连柳致远也轻声喝道。
“我柏炎就是王法。”
他声音清淡,却如鸿羽一般,稳稳落在当场每个人的心里,亦掷地有声。
老太太再不知趣也知晓当禁言了。
能说这句话,怕是个不怕天不怕地的,老太太忽然后怕。
“柏炎……?”
苏锦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柏炎应声转身。
他缓缓对上她的目光,眸光里皆是温和平淡,隐在袖间的指尖却死死攥紧。
苏锦的声音里有些许难以置信,她一直以为,柏炎同爹爹一般年纪大小,却不想柏炎只是一个二十五六年纪出头的男子?
她见过他给爹爹写的信,铁画银钩,多行云流水,抬头皆是“四哥敬上”
。
爹爹在家中并非排行第四,只是小字中带四,只有关系极其亲疏的的人会唤爹爹一声四哥。
也只有柏炎,会唤爹爹一声四哥。
零碎的记忆忽得窜到一处,苏锦想起爹爹早前的嘱托。
……“日后若是遇事,便记得去平阳侯府寻柏炎。”
……“爹最信得过的人便是柏炎,便托付他照顾于你。”
……“柏炎答应过爹,对你诸事照拂。”
这些记忆好似慢慢的,与眼前这道颀长挺拔的身影融为一体。
柏炎上前,声音低沉里带着温暖,“苏锦,我是柏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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