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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湘如学了龙虎寨的样儿,给有家室妻儿的几家都分了菜地,一家一块,就这一块地,还被各家女人当成自家宝贝,各式各样的菜都种在地里,蒜苗种一块,白菜种上一块……竟是样样都齐全了。
就连喜妹也分了一块二分地的菜地,种上了菜。
但山上公中又有块二亩多的菜地,则是由伍大娘带着几个厨娘一起种的,平日又有未成家的兄弟帮着耕作、浇水。
陈湘如笑道:“好,回头让她们继续垦荒,不是新来了两户么,这两家还没菜地呢。”
外头在哭闹着,因有守门的卫兵,又不敢进来,只跪在外头哭得凄惨。
吕连城连扒了三碗饭,嘴一抹,搁碗离去。
吕连城冷哼一声,吓得郑嫂子大气都不肯出,整个山寨谁不畏惧吕连城。
她小心地止住哭声,见他走远了,又扯着嗓子继续嚎哭。
喜妹出了屋,瞧了眼道:“郑嫂子,小姐请你进去。”
郑嫂子又呜哇哇地大哭起来,吐了口唾沫在掌心,直往脸颊上一阵乱抹,原本就脏着的脸,越发难看了,倒像是小孩子走尿在床单上留下的尿渍印。
喜妹一回头,正瞧见她吐口水在掌心,正讷闷,就见她往脸上抹,道:“山上的洗脸水也没了?二月时,大当家的才带人新凿了两口井,听说水都是极好的,便是一千口人也够了。”
郑嫂子尴尬地笑了两声,她原是郑达的女人,听说早前是个寡妇,没丈夫孩子又跟了郑达。
郑达之前是这里的大当家,她整日耀武扬威的。
上回郑达被夺了二当家的位置,郑达就要离开,原去了龙虎寨,那边不要他,他没了去处就又回来。
虽分了屋子住着,如今大伙念他早前犯过错,时不时都要打趣取笑。
郑嫂子以前霸道惯了,这回她养的鸡仔吃了刘家的菜苗,也难怪刘嫂子要找她拼命,只不知这两家是怎的两个妇人就在地头打起来。
刘嫂子生得瘦弱些,打不过,她男人得了音讯赶来,也扑上去将郑嫂子给揍了一顿。
郑达现在是谁也不敢招惹,郑嫂子被打郑达也不敢找刘三打回来,直骂:“没出息的婆娘,被人打了就在我跟前哭甚?有本事惹事自己摆平去。”
再不理她了。
郑嫂子气不过,决定来寻陈湘如哭闹一场,好歹要给刘嫂子一个厉害看。
喜妹道:“你做这可怜样给谁看?”
陈湘如又不是男子,瞧见郑嫂子被打会偏着她,总得分个黑白对错来,喜妹因着吕连城与陈湘如的缘故,而今在山上很得人高看两眼,这可是月亮美人身边的人,谁敢不敬着,要是她在陈小姐、大当家面前说两句话,指不定谁就得倒霉了。
陈湘如唤了伍平过来,这孩子倒也机警,道:“你把刘嫂子找来。”
伍平听了,扭头就跑,惹得乖乖在后面唤着“哥哥”
,伍平道:“你在院里玩着,我一会儿就回来。”
乖乖扁着小嘴,还没等哭出声,喜妹一把将她抱起进了花厅,又拿了零嘴哄着。
刘嫂子正吃晌午饭,一听说郑嫂子把她给告了,搁下碗就跑。
人刚到月亮园,就听郑嫂子在那儿哭嚷着:“陈小姐可得给我做主啊,说鸡仔吃了她家的菜,这山上养鸡的可不止我一个,除了陈小姐这儿便是二太太也养了几只,为甚就是我家的鸡吃的,要冲到我家抓杀我的鸡仔……”
呜啦啦的哭得甚是悲惨。
刘嫂子进了园子,行了个礼,也跪在一边道:“陈小姐,我今儿到菜地里除草,一进菜地就瞧见五六只小鸡仔在啄我家的菜,我当时就和我家小子捉了两只,原想等着谁家来寻,好讨个说法。
可她倒好,一寻来就开始骂人,把我们刘家祖宗八辈都骂遍了,我气不过才和她动了手……”
陈湘如此刻也听了个明白,道:“郑嫂子的鸡吃了她家的菜,你回头弄了肥水浇灌,让菜早些长起来,或是再另赔刘嫂子一些菜就是,你何至这么吵闹。”
郑嫂子忙哭道:“她是到我家捉的鸡,非说成是菜地里捉的,这是哪家的道理?她瞧我男人没本事要欺负我,陈小姐可得给我做主啊!
旁人家的鸡吃了他家菜,就赖在我家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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