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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仁潇潇狐疑地挑眉。
哈萨尔抿了抿唇,“那个七小姐,正是楚七。”
轻“啊”
一声,乌仁潇潇张大了嘴巴,吃了一惊。
“楚七要做太孙妃了?那她岂不是今后的南晏皇后?”
她惊疑的声音未落,那毡帐隔着的帘子“扑”
一声被人推开了。
“你说什么?”
一道低沉得近乎破哑的声音,沉沉响在毡帐内。
哈萨尔与乌仁潇潇惊讶一下,同时转头看去。
只一眼,哈萨尔清俊的面色,骤然惊变,“你是……”
迟疑一瞬,他缓缓吐出了那一口气,“晋王赵樽?”
那个男人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凉凉地看着他,不声不响,似在探究他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地方。
哈萨尔亦是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他,想了好半晌儿,又看向了乌仁潇潇。
“你救的他?”
乌仁潇潇张开的嘴巴,好久都没有合上。
从他大难不死的欢喜中反应过来,悟出了哈萨尔的话,她又一次瞪圆了双眼,惊讶这样的巧合,或者说是惊讶于被她忽略了的必然性,半晌都吭不了声。
她其实是见过赵樽一次的。
在两年前卢龙塞的大营里头。
可那一晚上,篝火边有许多穿着甲胄的将军,而她被元祐用绳子牵着走过去,有一段距离,也根本就没有心思去细看那些人谁是谁,一门心思恨着元祐,怎会想到他就是赵樽?
几个人浅浅呼吸,死一般的寂静,好久都没人说话。
立在帐边的男人脸色苍白之极,他盯住哈萨尔,一字一顿,“你说什么?”
哈萨尔目光微微一沉,“北狄与南晏,和议了。”
那人的手死死抓在帐子上,指节一根一根攥得发白,可他似是并未听懂哈萨尔的话,又问了一句,声音喑哑一片,“我在问你,刚才说的什么。”
他目光里的冷意,比冰刀还要凉,还要尖锐。
哈萨尔心里一沉,终是拗不过,语速极慢地说:“我说南晏的皇太孙册立正妃了,是楚七。
此事,你不必……”
他原是想要安慰几句,可却不知该如何安慰,合上嘴巴,沉默了下来。
那男人也沉默了,一动不动,如山般峻拔。
谁也不知他在想些什么,一双眸子如同燃烧着灼灼的火焰,面上却冷冽得像呼啸的高原寒风,带了一阵肃杀的凉意,宛如一个主宰黑暗的王者,身姿不动,却有一种久违的血腥味儿,蔓延开来。
他沉默的时间,足够的久,久得仿若永不会出声。
“诶,你不要伤心。”
乌仁潇潇想要安慰他,可还未有走近,只听得“噗”
一声,一口鲜血从他的嘴里喷了出来,染红了他身上单薄的衣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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