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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看叫她吃了一惊。
只见一个男人正半半隐蔽地站在时麒曾经依靠的那棵树后,正探出头来死死地盯着自己。
那男人露出的半个身子衣衫褴褛,一双扣在树干上的手乌黑乌黑的,脸色也如是,而头发都已经结成了缕条,上面还有若干草屑。
尽管只是这么匆匆一眼,陶野也大致能看出这个男人至少有四五十岁的样子,竟然……是个乞丐。
对于乞丐,陶野上街的时候没少见,有几个天桥地道边,长常固守着一些这样的人,或有残疾或是垂老,她每次都会施以零钱,从来不会漠然走过,可是她没想到会有一天一大早的在公园里被一个男乞丐窥视,并且……眼神还有些不正常。
陶野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今天大概是来得太早了,公园里竟然没有听到有其他人的声音。
她不由觉得今天的天也不是那么的亮,周围的安静里透着那么一股子死寂……
最要命的是,那男乞丐见被发现了,也没有畏缩,而只是仍然痴傻地看着她,好半天才从树后伸出一只脚来。
他的这个动作终于让陶野从惊恐中醒过了神,她一弯腰抄起自己放在地上的包就狂奔起来。
她从来没有跑得这样快过,也顾不上回头,觉得身后有一只手可能随时就要抓到她似的,只能拼命地往前赶,一口气就跑出了公园的入口。
直到大街上看到已经扫到了旁边的清洁工,陶野才猛得停下了步子,弯下腰大口喘气。
她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自己在锻炼身体,因为很明显的体力比以前好了很多,可是如果不是出来练拳她也不会受到这样的惊吓,这一时让陶野心里难述滋味。
陶野转过头,看到身后并没有人追赶过来,但她却不敢再进去了,又见时间还早,只能再回到宿舍去。
往常她都是在外面吃早饭,今天她只能在家里随便煮了点面对付过去,然后忐忑地静等时间流逝。
尽管实际上并没有发生什么事,可陶野到了学校的时候还有些浑浑噩噩的。
最先发现她的异状的是时散鹤。
他今天也是从鸣春公园过来的,不过往常一到那里就能看到陶野站桩的身影,这几乎已经成了他们这支晨练队的一道风景,但是叫他意外的是她今天早上竟然没去。
见到陶野后,时散鹤就这么随口地问了一句,但没想到陶野的脸色顿时就有些白了起来,眼神也有些不安。
时散鹤也只是一问,就去整合队伍了,跟在他身边的时麒倒是多看了她两眼,觉得她的脸色苍白的有点不正常,于是问她:“你生病了?”
陶野摇了摇头。
“那脸色怎么这么难看。”
时麒又说,“今天练习的强度可能会很大,你要支撑不住的话就回去吧。”
一早就受了惊吓,这会儿时麒还轻飘飘的要赶她走,也不知为什么陶野的眼圈就红了起来。
时麒见状吓了一跳,连忙说:“我没赶你,你……等会儿别跟不上就行了。”
眼圈依然还是红着的,陶野低下头没跟时麒说话,走到正在集合的队伍里去了。
时麒站在身后看着她蔫软的背影,忍不住摸了摸发尾。
她今天怕出汗太多,就带了一个发箍把前面的头发都顺到背后去了,偏生昨晚洗了头今天一大早发现有几根一直不服顺地翘着,就算带了发箍也还显得很另类。
她原本以为陶野今天要是见到后不定得睁得多大的眼睛,像那天看她扎小辫子一样偷偷的看她,害她都做好了漠视她眼神的准备,没想到她今天完全心不在焉的,叫她白操了这份心。
不过,她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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