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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元铮点头。
一日相处,两人直到日落西山才依依惜别。
傅元铮坚持要在巷口看着宛玉进家门,而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时,他突然很想很想立马就去提亲。
回到家,傅元铮在门口遇上了从宫里回来的傅元铎。
此时,他正一身绯色,与去时不同。
傅元铮知道,这大约是圣上有赏了。
没等他问,傅元铎就开口道:“赐穿绯服,享五品官员待遇。”
他平静地说着,看不出喜怒。
“恭喜四哥。”
傅元铎看了他一眼,轻咳了几声,低哑道:“明年是大比之年,到时便是我恭喜你了。”
傅元铮听了,心里有些发酸,但到了嘴边,只得一句:“承四哥吉言了。”
一连几天,傅元铎都是早出晚归。
傅元铮则是安心在家中研读经义,他与宛玉约定,金榜题名之日,便是备礼聘娶之时。
当日,他曾将母亲遗物一枚玉环赠予宛玉,而宛玉亦曾许诺将还赠一礼。
这日中午,有下人送来一个精雕的木盒,说是有位公子赠予六少的。
傅元铮心下疑惑,询问了半天,下人却说不出半点有用的字句来。
他便打发了下人,兀自捧了木盒进屋,打开看去,是一个窄肩、瘦长的鸡腿式经瓶,腹部绘有一对展翅的凤凰,曲颈昂首,尾羽飘逸,配上肩颈部的缠枝花纹,极富动感。
最令他惊喜的,是在腰部的隐秘处还堆雕了四个字:天长地久。
傅元铮失笑,经瓶本为盛酒器,天藏地酒,天长地久,倒真是别有意思。
他珍而重之地将它放置到书案上,却在底部摸到了一个款识,倒过来看,恰是一个古篆的“玉”
字。
再见傅元铎的时候,傅元铮觉得,他整个人更单薄了。
寒冬刚至,他便披上了厚厚的狐裘,即便如此,他的脸看上去依旧是苍白似雪。
这日,第一场冬雪纷扬而落,傅元铮敲开了傅元铎的房门。
此刻屋内正燃着火炭,他进屋不久便热了一头的汗。
傅元铎笑道:“在我这里还拘什么礼,非要把自己热出病来吗?”
话没讲完,他便觉得喉咙有些痒,匆忙间随手摸出一条锦帕。
傅元铮正脱了外头的袄子,抬眼间就看到锦帕上隐隐有一枝山茶。
因这锦帕是白色,而绣的山茶花也是白色,若不是他眼力好,还真不容易发现。
他心中一怔,这该是女子之物,为什么四哥会有?
他没再盯着看,而傅元铎也很快收起了帕子,同时看向他,似有探查之意。
傅元铮装作不见,心下暗想,四哥如此小心,应是有不便明说的隐秘。
想他这些日子来,进出无非宫廷与家中内院,家中丫鬟自不可能,莫非……若是宫内之人,可绝非善事……
“找我何事?”
傅元铎问。
“无事便不能找四哥了?”
傅元铮反问。
傅元铎没有再纠缠,随口问了句:“书看得如何?”
“四哥可要考考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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