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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
。
。”
四少欲言又止,抬眼见四少奶奶往这边过来,只得忍住不发,三少始终神情自若,向四少和四少奶奶道了恭喜,干了杯中酒,方才起身走开。
四少在席上坐了片刻,对妻子笑道:“我觉得有些胸闷,出去透口风,一会儿你记得给衍儿吃药。”
四少奶奶温柔答应,帮四少穿上外套,四少穿过厅堂,往花园方向而行。
一旁,白静江自始至终冷眼旁观这一幕,纤尘不染的雪白袖口下,修长干净的指节握着酒杯,轻轻摇晃,凑到chun边,先是闻一闻,随后浅抿一口,身畔姜敏琪问:“可是好酒?”
白静江微笑:“有美在侧,何愁佳酿?我早已不知酒味,只是驴饮罢了。”
金芙蓉嗔道:“瞧这张嘴,又掉书包,有时候真分不清他究竟是学府才子还是黑道公子?!”
姜敏琪瞅着白静江,眼角满是笑意:“且不管是学府才子还是黑道公子,我只知世上只得一个白公子。”
白静江但笑不语,掏出烟盒,对身侧两位女伴歉意失陪,信步踱到花厅外雨廊之下,点上一根烟,不一会儿小楼迎上来,在白静江耳边低低说了几句,白静江淡淡一笑,将烟头摁灭。
屋内歌舞升平,灯火辉煌,花园里繁星点点,火树银花,又是另一幅光景。
四少踏进花园的时候,正见莫盈坐在秋千长椅上,抬头望天,脚边大朵山茶绽放,雪白的花苞在清冷的夜里,聘聘婷婷,洁玉无瑕。
“夜里凉,怎么穿得这样少。”
四少走过去,在莫盈身边坐了,脱下外套给莫盈披上,莫盈拢了拢毛茸茸的衣领,往掌心里哈口气,搓一搓:“白日里还热得我冒汗呢,哪里想到昼夜温差能那么大。”
四少笑了笑:“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再见你,第一句谈的是天气。”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
。”
莫盈看着穆世铮,目光温和:“四少,你都还好吗?”
好?不好?四少突然一阵心神恍惚,这如箭的光阴就像放电影一样在眼前一掠而过。
最初的时候,是他先看见她、爱上她,幸运的是,她对他也是一样,于是他们两情相悦,火速坠入爱河,立下无数海誓山盟,热恋的日子犹如*一般炽热燃烧,那是一辈子只有一次的任凭无度挥霍的青春岁月,为了爱情二字能够勇往直前奋不顾身的热血年代。
头顶是纯净夜空,朗朗皎月,被一只只小灯笼点亮的树下,少女的容颜一如往昔的清丽明媚。
穆世铮看着此时此刻的莫盈,就仿佛仍是当时她冲着他浅笑靥靥的样子,他本能地伸手过去,想要像从前一般,将她的小手捂在自己怀里,使劲儿揉着,然后他们便会嘻嘻哈哈闹成一团儿,在彼此的依偎中甜蜜,然而,莫盈的眼里却浮现一丝疑惑,故作不经意地将手缩进外套兜,又开口道:“四少清减了许多。”
穆世铮怔了怔,伸出去的手不由自主地放下。
他怎么忘了,现在一切都不同了。
大不同了。
他看了看自己的腿,不由遥想从前的他,少年得志、趾高气昂,总是自信满满地以为可以改变未来,凡事可以重新来过,结果临到头才发觉,什么都抵不过命运大神的操控,人生经不起一丁点错失,只因一朝擦肩,再见即是路人,就像今时今夕,他不再是她认识的穆世铮,她也不再是他认识的莫盈,爱情的誓言最终化作了泡沫,他没能护住她,她也没能等到他,人生的道路上他们各自与不同的人走在一起,如今他终于回来,确是另一个他,以别人的丈夫和父qin的身份;而她,则挽着他三哥的臂膀,出现在他儿子的满月宴上。
仍然弹得一手好钢琴,仍然是顾盼神飞的佳人,却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再也回不去,再也不会有,无论曾经。
。
。
如何深爱过。
手有些冷得发僵,四少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心里有一丝叹息随着呵出的白雾慢慢消失在迷离的夜里,身畔的女孩子近在咫尺却似隔着一条无法跨越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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