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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万安县已经当值了两年,曾与镇魔司上一任令司赵启明打过交道。
赵启明在驭鬼之前也是个读书人,看似儒雅,可驭鬼之后脾气阴晴不定,动辄杀人,看人时目光森冷,像是没有感情的野兽一般。
与他说话的时候,旁人只觉得像是与厉鬼对话,直教人头皮发麻,深怕一言不合触怒了他。
赵福生的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庞知县浑身一抖,下意识的转头与其他人对望,心中打起了退堂鼓,觉得不该在今日就走这一趟。
“我——”
“你有话就说。”
赵福生拿起手里的卷宗,敲了两下桌子,发出‘梆梆’声响:
“是不是有鬼案了?”
她主动提及这话,庞知县先是松了口气,接着心一横、牙一咬,点头道:
“上回您提过,有鬼案要及时上报,下官也是怕误了事——”
说完,又看向周围:
“诸位乡老,你们说呢?”
其他人硬着头皮点头,都连声附和。
若是以往,大家都知道与鬼打交道会要命,自然不敢轻易催促。
可如今万安县情况与当年强盛时不同,镇魔司之前出了大事,险些覆灭,朝廷也没有要再派人前来接手此地的意思,像是任其自生自灭了。
虽说赵福生之后接手了镇魔司,也办了一桩鬼案,可大家对这位新上任的令司并不是很了解,自然对她信心不是很足。
赵福生一听有鬼案,一时怔愣了片刻,也不知是该紧张还是松口气。
其余人等大气也不敢喘,范必死的目光偷偷落到赵福生的脸上,见她神色间并不见紧张、忐忑,他正心中纳闷,却听赵福生又很快开口:
“那就说一说这桩鬼案吧。”
她的神态平和,没有闻鬼色变,这令得庞知县紧绷的身体一松,一时之间站不稳脚,‘砰’的坐回椅子上,推得那椅子后移,发出刺耳的声响。
在场的其他人也没有嘲笑他失态,甚至众人都露出感同身受的戚戚之色。
庞知县捏了袖子擦脸,末了喊向那面生的蓝衣老头:
“武大敬,你来说说。”
那老头儿连忙起身,应道:
“是。”
他有些不安的扯了扯身上的衣裳,在众人注视之下开口:
“小老儿来自万安县治下的武安镇狗头村……”
随着这武大敬颤巍巍的开口,赵福生逐渐弄清楚了事情的缘由。
这狗头村背靠一座形似狗头的大山而得名,村落中人口并不多,共有二十一户人家,计一百六十五人,村中人大多姓武,大多都有沾亲带故的关系。
村子离镇上并不远,约三四里地。
诡异之事发生在十几天以前。
因村子人并不多,且人际关系简单,村里平日彼此有什么鸡毛蒜皮的茅盾,大多都是请村长、村老主持公道。
“半个月前,我们村的武立富说是村头的武九放了他家田里的水,因此就跑到武九家砍了他门前的树……”
这武大敬不知是不是紧张,说话完全没有章法,提到村里人之间的矛盾,顿时便忘了鬼案:
“要说这两家人也是早有积怨——”
赵福生皱了下眉,范必死擅长察言观色,见此情景便厉喝了一声:
“哪个要听你说这些,快继续说鬼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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