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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眼下的情况显然属于前一种。
她起身,弯下腰给青歌掖了掖被角,然后把那张羊皮纸珍而重之地收进柜子里:“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祝您好梦。”
青歌在心里轻轻冷笑一声。
誓言从来是最不保险的东西,从来是说着不离不弃的人最先离你而去。
就算有契约的约束也有人在不停地探索毁约的方法,钱权色欲无人不爱,你又会因为什么离开我呢。
华色在门口滞留了好久,低声开口:“如果这样能让您对我放心……我很高兴。”
青歌的眼睛蓦地睁大了,一片浓重的黑暗里看不清表情。
良久,她翻了个身支使道:“我明早要吃奶油玉米浓汤和煎的五分熟的小银鱼鱼排。”
华色点了点头,又想起来这么黑完全看不见,轻声说:“好。”
第二天的早餐桌上果然出现了香甜的浓汤和新鲜的鱼排。
在华色进门叫她起床之前,青歌已经在化妆镜前犹豫了半个小时想今天戴什么发饰。
今天的课程里有一小节实践课,课表里的安排是与新生剑术师们进行法阵的布置与破解,这样的话势必会与塔斯克对上,绝对不能弄得自己蓬头垢面好像没了他就活不下去一样。
月光石?太素。
红宝石?太艳。
蓝宝石?哪里感觉不对……这不是那个混蛋的眼睛的颜色吗,搞得像本侯还念旧情一样。
于是华色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一匣子首饰被翻的乱七八糟,青歌顶着一头还没梳过的头发在生闷气。
华色笑了笑:“如果可以的话,请让我来吧。”
青歌烦躁地抓了抓头:“你会梳头吗?我今天不想只扎头发就了事。”
“会的呀。”
华色利落地从外间接了半银盆清水,拿起象牙梳开始梳那一头隐隐有赤金光芒流转的红发:“不知您是想挽个公主髻呢,还是编条辫子?或者我们花点时间拗个造型也可以。”
青歌拨弄着那些琳琅满目的珠宝:“怎么好看怎么来。”
“要不要再给您拿几件好看的袍子?”
“好。”
塔斯克第一次见到青歌的时候是五岁,他的父亲、马尔斯一族之长牵着他的手把他引进青族的大门。
古色古香的黑棋大门上鎏金兽头环怒目圆睁,空心的青铜柱子里放了大块大块的冰,三伏酷暑依旧寒气逼人。
成大事者不拘私情,我把你送进青族门,以后你就得好好捧着这位小贵女了,敢出一点意外被送回来,我打断你的腿。
父亲严厉的叮嘱尚在耳畔回荡,顷刻间便被客气地请出了大门,徒留掌心余温。
小小的塔斯克并没有多么早熟,嘴巴一瘪刚想哭的时候又生生压了下去,正保持着这么一个让人看了就心烦的表情呢,五岁的青歌便敲开了正厅的门和他直直打了个照面。
别哭了,看着就烦。
红发女孩跳到矮几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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