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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神,骂骂咧咧,又闷闷的说,“疼就哭出来。”
施凉问他,“哭出来就不疼了?”
容蔚然的神色僵硬。
施凉叹了口气,“既然都得疼着,那哭什么。”
她还不如省点力气。
容蔚然像是被人掐住脖子,好半天他才有了声音,“这事怨我,赵齐跟我有仇,憋太久了,指着拿你发|泄。”
施凉没再说话。
到了住处,容蔚然把施凉抱下车,尽量避开她右腿的伤。
电梯里有人出来,容蔚然背过去,弯着背把施凉遮在怀里,他凶神恶煞的吼,“看什么看?”
那小姑娘本来还犯花痴,被这么一吼,战战兢兢的跑了。
施凉催他,“快走。”
容蔚然把唇一抿,鞋子蹭掉滴到地上的血。
进了门,施凉把自己一个人关在卧室,她从床底下拖出一个很大的箱子。
门外,容蔚然拳打脚踢,“给老子把门打开——”
这他妈又怎么了?
说不去医院,行,那就不去。
你发神经,老子就陪你。
医院不去,伤口总要处理吧,真当自己是只妖精,躺房里睡一觉,就能自动痊愈了?
容蔚然气疯了,他心烦意乱。
一门之隔,施凉拿剪刀剪开裤子,她看了眼伤口,就去拿一次性无菌缝合包,双氧水,生理盐水等需要的专业医用物品。
“阿凉,你不能随意就去医院,知道吗?”
脑子里回忆那人说的,仿佛就在耳边,施凉闭了闭眼,在心里说,我知道。
去医院就有暴露的风险,无论大小,都不能存侥幸心理,因为一旦暴露,就会前功尽弃。
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不能去。
那人不在,她不能冒险。
施凉深呼吸,再睁开眼睛,手臂稳了,她擦掉滴到眼帘的汗水,拿块毛巾塞嘴里,按照那人教的,一步步来。
——阿凉,你有一双适合拿手|术|刀的手,所以你没问题的。
“没问题的。”
施凉告诉自己,她做过很多次了,这次一样也会很顺利。
门不停的发出震动,容蔚然狂躁的踢着,像一头困兽,却不知道被什么困住了。
忽然从里面传出压抑的声音,撕裂不堪。
容蔚然猛地抬头,死盯着门。
那种疼痛又出现了。
他揪住胸口,脊背弓出痛苦的弧度,粗声喘气,有些茫然。
片刻后,门发出剧烈的响动,大力撞到墙上,终于打开了,容蔚然冲进去的那一霎那,整个人都被眼前的一幕惊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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