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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想着,贾敬自然打起了他的主意,左右现在为了方便那些家远在京郊的学童,贾家家塾早就专门备了一个院子供这群人留宿,只是为了避免担上责任,管的极严厉,等闲是不准出门的。
贾敬便打算将贾蓉放在这里,好生磨个几年,多读些圣贤书,也不求能够满腹经纶,今科取士,只要能够多学些道理,能够在将来撑起宁国府便是了。
更为重要的一点便是,贾蓉现在的妻子秦氏身世不同于寻常,宁国府的命运,可是有一大半握在她的手里。
若是贾蓉学好了,明白事理,秦氏自然也会一心一意为宁国府考虑。
综上原因,贾敬方才决定将贾蓉送出去念书,并下了命令,除了自己和孙媳妇秦氏,谁都不准去探望。
见父亲这般说,贾珍讷讷道:“这孩子就不是个读书的料,您何必这么费心?”
贾敬不满道:“到底是我孙子,难不成放在你身边,能学着什么好了?”
贾珍遂不说话了,他虽然不在意自己做个老纨绔,平日里也对此颇为沾沾自喜,觉得这是因为自己有福气的象征,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年,转眼便逝,何不趁机多享受享受,也不枉在这世间来了一遭。
但是便是这样,他也不得不承认,贾蓉跟在自己身边,还真就只能学些吃喝嫖赌的东西。
贾敬见他不说话了,也不理睬他。
转头对旁边的人说道:“老庞,这几个人押到柴房里去。
明日再理会他们。”
说着,不顾这些人苦苦哭诉的眼神,点了点他们几个人,俱是贾珍的亲随管事,在他面前极有体面的。
那名叫做老庞的家伙是个四十多岁的黑髯大汉,点头应了一声,便拽着几个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人离去了。
贾珍这时候方才注意到了这几个人,急切问道:“父亲,张管事他们到底怎么了?”
贾敬闻言,刚刚平息下来的怒火又冒了出来,怒道:“不辩忠奸的蠢物,被他们糊弄了也不知道。
罢了,明日再和你分说。
你先下去准备晚上的宴席吧!”
贾珍心里有些猜测,能叫他老爹这么生气,想来不是一笔小数目,呼出一口气,叹气想到:还是好好表现一番吧!
果不其然,晚上的宴席因为有贾敬在场,作为贾家前任族长,贾家人自然还是要给点面子的。
各家都来了人。
荣国府最为给面子,全家人都过来撑场子,见到贾攸给自己递了个眼神,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贾敬也不免一乐,知道必然是贾攸撺掇的,不然怎么会来了一大家子人。
心里也有些感激,他知道自己离了宁国府多年,乍然回来,许多下人们都不认识自己,而贾攸此举,却是在众人面前显示了自己的底蕴。
来的宾客除了贾家族人外,不过是贾家的几家世交,毕竟上边还有一个刚刚死了儿子的圣人呢!
别被记在眼里就好,因此也没有请什么歌舞妓来热场,只是点了几处正剧来求个热闹。
好在来的都是些认识,互相间说说笑笑,也算是打发时间了,因此全场的气氛并不尴尬。
只是大家有些好奇,怎么今天里出来招待客人的管事都是些自己不大眼熟的,贾家原先的管事哪里去了?
殊不知,在贾家的柴房里,几个看着便肥头大耳的管事正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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