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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我道不行了!”
次日起来,焚香盥手,自己揲了一个蓍,筮得“天山遁”
。
庄征君道:“是了。”
便把教养的事,细细做了十策,又写了一道“恳求恩赐还山”
的本,从通政司送了进去。
自此以后,九卿六部的官,无一个不来拜望请教。
庄征君会的不耐烦,只得各衙门去回拜。
大学士太保公向徐侍郎道:“南京来的庄年兄,皇上颇有大用之意,老先生何不邀他来学生这里走走?我欲收之门墙,以为桃李。”
侍郎不好唐突,把这话婉婉向庄征君说了。
庄征君道:“世无孔子,不当在弟子之列。
况太保公屡主礼闱,翰苑门生不知多少,何取晚生这一个野人?这就不敢领教了。”
侍郎就把这话回了太保,太保不悦。
又过了几天,天子坐便殿,问太保道;“庄尚志所上的十策,朕细看,学问渊深。
这人可用为辅弼么?”
太保奏道:“庄尚志果系出群之才,蒙皇上旷典殊恩,朝野胥悦。
但不由进士出身,骤跻卿贰,我朝祖宗无此法度,且开天下以幸进之心。
伏候圣裁。”
天子叹息了一回,随教大学士传旨:
庄尚志允令还山,赐内帑银五百两,将南京玄武湖赐与庄尚志著书立说,鼓吹休明。
传出圣旨来,庄征君又到午门谢了恩,辞别徐侍郎,收拾行李回南。
满朝官员都来饯送,庄征君都辞了,依旧叫了一辆车,出彰仪门来。
那日天气寒冷,多走了几里路,投不着宿头,只得走小路到一个人家去借宿。
那人家住着一间草房,里面点着一盏灯,一个六七十岁的老人家站在门首。
庄征君上前和他作揖道;“老爹,我是行路的,错过了宿头,要借老爹这里住一夜,明早拜纳房金。”
那老爹道:“客官,你行路的人,谁家顶着房子走?借住不妨。
只是我家只得一间屋,夫妻两口住着,都有七十多岁。
不幸今早又把个老妻死了,没钱买棺材,现停在屋里。
客官却在那里住?况你又有车子,如何拿得进来?”
庄征君道:“不妨,我只须一席之地,将就过一夜,车子叫他在门外罢了。”
那老爹道:“这等,只有同我一床睡。”
庄征君道:“也好。”
当下走进屋里,见那老妇人尸首直僵僵停着,旁边一张土炕。
庄征君铺下行李,叫小厮同车夫睡在车上,让那老爹睡在炕里边。
庄征君在炕外睡下,番来覆去睡不着。
到三更半后,只见那死尸渐渐动起来。
庄征君吓了一跳,定睛细看,只见那手也动起来了,竟有一个坐起来的意思。
庄征君道:“这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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