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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泪划过面庞,逗留玉颊边的梨涡间舍不得离去,“焕春,多谢你,你总是能开解我。”
焕春拿了热帕子擦去若翾脸上的泪,“夜深了,小主子那边还等着主子呢,早些歇息吧。”
若翾颔首,长长呼吸一声,一抒胸中浊气,觉得好受了许多,这才睡下,一夜无梦。
哒哒的马蹄声响彻帽儿胡同,傅恒翻身下马,将马鞭交给小厮,一路进了恒昌院。
才过了正月初五,院子里大儿子福灵安握着小儿子的手放爆竹,见傅恒回来,忙打拱道:“阿玛。”
傅恒嘱咐了一番,才回到书房,却瞧见妻子在。
漱槿为他脱下身上的大氅,寻来了家常穿的袍子换上。
傅恒看了看自己这妻子,她温婉如水,待自己一心一意,为自己诞下两子,本是极好的人了,他握握漱槿的手,“辛苦了。”
已为人母的漱槿脸上带着慈和的笑容,越发显得柔美,“珊林前些时候发高热,妾身到须弥寺许愿盼佛祖保佑他早日好了,眼下他身子全好了,不知爷有没有时间陪着妾身到承德去还愿?”
珊林是傅恒次子福隆安的表字,家常便如此称呼的。
傅恒心知此生怕是不能许她真情,只能在别的地方更多的补偿她,是以温和一笑道:“好,正好我有三日休沐,着他们准备一下,今夜到承德住一夜,明日到须弥寺还愿。”
漱槿欢喜道:“妾身这就命人去准备,多谢爷了。”
傅恒拍拍她的肩膀,“珊林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也关心他。”
漱槿面上一红,着人去准备香油钱。
正月初六日。
抱夏扶着若翾下了马车,“初六正是人多的时候,确实不敢带着小主子出门。”
想到晨起出发宝儿红着眼眶要跟着的模样,不禁发笑,“就他那个模样领出来放在地上,谁能瞧见?倒不如叫他在家里。”
她今日穿了一件蓝色云缎棉袄,,零星地点缀着几朵梅花,内衬月白色撒花裙子,青色禁步上绣着银色竹叶,波光粼粼,梳着最寻常的荷花头,除了两朵绢花,一支玉簪别无装饰,清淡简约。
抱夏小心翼翼地护着若翾在人来人往的寺院穿行,“看来这须弥寺还是挺灵验的,要不香火这么旺盛呢。”
若翾微笑,“你不知道,这须弥寺还有一个别称,叫福寿寺,时常有从西藏来的大喇嘛讲经,我年幼时,玛法喜欢来此,虽然听不懂那梵音,只是觉得格外静心。”
一路上了山门,若翾和抱夏进了香油钱,走进殿内,鎏金佛像古奥森严,若翾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我佛慈悲,信女魏氏若翾,此生唯有三愿,一愿宝儿健康长大,二愿夫郎万事顺遂,三愿亲人远离疾疫。”
跪了约有一刻钟,一道带颤的声音响起,“小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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