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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氏被逼着来接许熙,本来气就不顺,见得这情景,忍不住骂道:“这是什么鬼地方?脏死了,臭死了。”
又朝外面的护卫吩咐道,“把人赶走。”
赵元良黑着脸瞥了魏氏一眼,转脸对护卫道:“好生说话,别与人起冲突,只拦着他们别让他们靠近即可。”
魏氏见丈夫跟自己抬扛,眉毛一竖就要跟他吵吵,可看到丈夫那冷冷的目光,她心里一凛,不情不愿地闭上了嘴。
魏氏倒是嫡出,不过出嫁时她爹仅是个五品小官,又是寒门出身,家中十几口人全靠着魏父那点子俸禄过日子,别提多拮据了。
她出嫁时嫁妆也没几样像样的。
当年成亲时绥平侯府还是国公府。
老国公已重病在身,赵元良自己又没甚本事,还是个庶出,想要娶个勋贵人家的好姑娘,实在困难。
他看着魏父特别善钻营,像是个能升官的,魏氏又有几分姿色,便上门求娶。
当时老国公虽病重,但国公府还不像现在这般没落。
再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国公府再如何没落,仍住着大宅子,名下田地、铺面也有一些,穿金戴银、使奴唤婢,吃穿讲究,可比魏家强百倍。
再说,将家里姑娘嫁到勋贵之家,也是倍有面子的事儿。
因此赵元良一上门提亲,魏家就欣然应允,将魏氏嫁了过来。
不得不说赵元良虽然没甚本事,但眼光还是可以的。
事情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魏父慢慢往上爬,现在已是三品大员了。
随着他手里有了权势,家中日子也渐渐宽裕,现在日子早已不比侯府差了。
倒是国公府,在老国公去世后就降等成了侯府。
又因后辈无能,一家人坐吃山空,日渐败落。
此消彼涨之下,在丈夫面前做低伏小的魏氏就抖了起来,平素赵元良说什么,她都是争执几句。
赵元良期望岳父能帮他在衙门里某个职位,便也百般忍让她,这让魏氏越发认不清自己的身份地位。
要不是侯老夫人积威甚重,侯夫人朱氏又是个厉害的,魏氏怕不要在侯府横着走。
直到抱错孩子的事情暴露,侯老夫人出手惩罚她;赵元良看岳父迟迟不给自己某职位,也给她撂了冷脸。
魏氏自己也心虚,这才夹着尾巴做人。
小榕村的人虽然喜欢吃瓜,却也是有分寸的。
见今天的护卫比昨日多许多,马车也比昨日的豪华,便知今日来的人身份不简单,见护卫来驱赶,大家便没有上前,都远远跟着。
许家院子里,谢氏一早上都坐立不安。
这份不安,全是因为许熙在走之前,说侯府的人或许会来,让她做好心理准备。
早有好事者看到侯府的马车进村,赶在马车停下来就跑过来告诉谢氏了。
谢氏听到侯府的人来,像是悬在头顶的靴子落了地,心里倒没那么忐忑了。
她整了整衣衫,想了想,干脆把院门给打开,自己坐在堂屋里纳起鞋底子来。
阮嬷嬷和刘管家今天是陪着一起来的,赶车的也是昨日来过的,倒也熟门熟路。
到了许家门前,阮嬷嬷从马车里下来,小跑着上前,对车里的赵元良和魏氏道:“二老爷、二夫人,老奴先进去说一声。”
阮嬷嬷是侯老夫人面前的得意人儿,魏氏再飘也不敢在阮嬷嬷面前耍威风。
她敛起心中的烦躁,朝阮嬷嬷挤出一个笑容:“劳烦嬷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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