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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钊说:“死者已矣,我爸生前没对我说过工作上的事,而且那起事故纯属意外,没有人希望发生,我当时也不在现场,你们问我,实在没有意义。”
这少年着实聪明,油盐不进,说话又滴水不漏,比孙兴那个成年人还要镇定。
宋飞澜回头,看见陶源放松了脊背靠到椅背上,说:“你也说了,你父亲已经走了,不论如何隐瞒,意义都不大,我们不是为了向你要那笔钱,只是想知道个真|相而已,仅此而已,不会对你造成任何伤害,为什么不说实话?”
“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周钊说:“那场车祸除了要了我爸的命,我不知道还有什么其他真|相,也不希望你们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贫民窟里到处都是垃圾堆和滋生的蛆蝇,实在不适合你们这样的人踏足。
而且这位宋先生现在还好端端坐在这儿,不是已经应该庆幸了吗?”
“是该庆幸,但一个月前他经历了第二次车祸,我们两个都差点送命。”
陶源说:“你还觉得应该庆幸吗?庆幸连续两次他都躲过去了?”
周钊顿了一下,才说:“……很抱歉,但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那些真|相。”
他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说:“已经快七点半了,如果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宋飞澜看着他,犹豫了一下,小心提醒道:“你书包拉链没拉。”
“我知道,它坏了。”
周钊说完,两手抓着书包,像捏住了无望生活的血盆大口,站起来走了。
门口的风铃又是一串响,宋飞澜轻轻舒了一口气,转头对陶源说:“他气场好强啊,吓死宝宝了。”
“……”
陶源无奈看了他一眼,叹气道:“你是不是巴不得他什么也不说?”
“陶源先生,你现在是谈判不利就对老婆撒气吗?”
宋飞澜一本正经看着他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
陶源简直要被气笑,摘了鼻梁上的眼镜,盯着他说:“今天晚上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叫真正的对老婆撒气。”
“……”
宋先生脑海里不自觉就回想起那天夜里被陶源把尿的场景,顿时打了个寒噤,想了想,还是讨好道:“老公,还得给孩子喂奶呢。”
“没关系,两个小时休息一次,你可以去喂奶。”
陶源微笑着凉凉地说。
宋飞澜:“……”
两人散着步在附近找了一家小饭馆,对付过了一顿晚饭。
低年级的孩子们已经放学,成群结队地在烧烤摊前、精品店里追跑笑闹,整条街道都充斥着年轻的荷尔蒙的味道。
宋飞澜隔着栏杆看到了三中的后操场,绿茵茵的草地被暗夜覆盖,仔细看还能找到成双结对的人影。
他松开了跟陶源牵着的手,猥琐地把脑袋伸到栏杆间,兴致勃勃地指着其中一对黑影说:“信不信?那俩人肯定在接吻。”
“……”
陶源一手捏着他的后脖子把他拽回来,说:“你也想加入?”
宋飞澜愣了一下,眼睛陡然亮起来,说:“咱们翻墙进去怎么样?”
“进去干什么?围观别人接吻?”
“也可以,但是估计会被人打。”
宋飞澜仰头看着他:“咱们进去接个吻就出来,怎么样?我还没在学校里跟人接过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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