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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次,谢嫦浑身都已经被污水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身体的玲珑曲线。
关毓清看到后不禁有些脸红,在内心默念了好几遍的非礼勿视后,才勉强把视线放在谢嫦的脸上,看着她苍白的神色,关切的问道,“阿嫦,你怎么了?”
谢嫦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故作轻松的答道,“没事,路上不小心摔倒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哪里伤到了?还有你这湿衣服,赶紧换下来,别得风寒了。”
闻言关毓清松了口气,没事就好,刚刚看她的神色,还以为有什么大事发生了呢,阿嫦身世可怜,从小自己一个人生活,等以后他们两个成了亲,自己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一定要对她加倍好才行。
谢嫦有些疲惫的躲开关毓清想要扶她的手,“嗯,我先去换衣服了,我有点累,想睡一会儿,午饭就不要叫我了。”
“好吧,那你好好休息,我就不打扰你了。”
关毓清将谢嫦送回到常阳伯府里一处幽静的小院,体贴的替她把门关好,便离开了。
关毓清一离开,谢嫦便转身钻进屋内,撩开一直捂着的右手腕的衣袖,露出干瘦苍白的手腕,上面原本应该流血的伤口,却早已愈合消失不见。
谢嫦无助的跌坐在地上,失神的呢喃,“竟然是真的……这不可能……”
她突然像疯了一般猛地站起来,拿起绣棚中的剪刀狠狠的划在自己的手臂上,一刀又一刀,伤口深可见骨,却奇异的没有流血。
只见那伤口中深红色的不知名物体缓慢的蠕动,推动着狰狞的伤口向中间结合,皮肤接触的瞬间自然而然的融合在一起,随着时间的流逝伤口越来越浅,直到消失不见。
谢嫦不信邪,癫狂的举起剪刀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一样又划了好几刀,可无论试验了几次,结果都和第一次没有任何不同。
她干涩的眼珠机械的转动,缓缓弥漫的雾气化作泪珠顺着脸颊滴落,苍白的脸上写满凄惶和无助,“怎么会这样,我该怎么办……”
她伏在地上,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沾染了污水的发丝结成一缕一缕的卷曲着,湿漉漉的红衣白裙贴在身上冰冷入骨,却远远比不上谢嫦自己心底的寒气,她此刻脑中只剩下一片空白,不知自己是谁,不知如今在何方,更不知这么多年以来自己活着究竟是为了什么。
一瞬间她甚至有想要自我了结的想法,她看着一旁跌落在地的剪刀,想要伸手去拿,却无力的怎么握也握不住,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颤抖到无法控制。
这样的自己,已经是个怪物,连个人都不算,还有什么资格和毓清在一起呢?
用自己的身体练蛊,把自己变成一个活生生的行尸走肉。
她只是想要活下去,为什么上天会让她遭遇这么多不公平的事?
恐惧像魔障一样笼罩着她,她有些茫然的想,到底,是该不告一词的决然离开,还是坦诚相告和毓清一起面对?那毓清,能接受这样的她吗?
……
不知不觉天色渐暗,时光悄然而逝,又是一天过去,武幸睁开眼睛,瞬间就感受到了肚子里饥肠辘辘的感觉,她摸了摸肚子,看向窗外,才发现天已经黑了,错过了午饭,怪不得这么饿,刚要跳下椅子,却发现桌子上摆着一幅明显不是出自她手笔的画。
武幸不敢拿起来看,小心翼翼的仿佛碰坏了一般伸脖子仔细看,画上灵动的女童歪头看着画外的她,一派天真可爱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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