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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看了一遍女儿,见女儿已经睡得香了,李治方恋恋不舍地带了赵得福往明德殿回去。
因见月色尚好,且廊下皆有灯笼照明,便不叫人点灯,主仆俩信步在院中走着。
不想竟走得远了,正待转回去,却见假山那边秦尚宫正在对面花圃边面色冷厉地和一个宫女说话。
李治主仆便站住了。
“……她真这么说?”
“奴便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胡乱编排主子们啊!
……尚宫还请救救奴吧,若是让人知道了,奴也没命了……奴还不想死呢!
……”
“太子妃如今还在月子里,哪里有空管这事?而且她是有品级的主子,咱们哪里能制她呢?……也只有等太子妃殿下出了月子再行处置。
唉,只是少不了要生一场气了……”
李治本不欲现身,这后宫之中秘密最多,管也管不尽。
何况这秦尚宫如今是王润的人,总得给她几分面子。
但见她们说得蹊跷,言语又涉及王润,不免留意了,及至听到后面,越发觉得古怪,便现身道:“谁在那里说话?”
秦尚宫和那宫女皆唬了一跳,回身见是太子,更是吓得不轻,那宫女犹甚,跪在地上直哆嗦。
李治走近了,道:“半夜三更,你们在此作甚?”
秦尚宫有些慌张,道:“回太子殿下的话,没作甚,没作甚。”
李治越发疑了心,道:“没作甚?”
又看那宫女,挺眼生的,脸上有些红肿,像是掌掴所致,道:“宫女不得单独外出,且如今是夜里,若不作甚,秦尚宫,这宫女该当何罪啊?”
那宫女听了顿时抖如筛糠,叩首道:“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
秦尚宫也有些慌了,道:“太子殿下,这……”
李治看向她,道:“秦尚宫,你是文德皇后身边的老人,太子妃也颇敬重你,此番她做月子,还将东宫事务俱都交予你和袁尚宫,可你就是这么报答她的吗?”
秦尚宫面上闪过愧疚,道:“太子殿下,实是这事儿不好说……”
李治便看那宫女,道:“那么你说。”
那宫女抖得越发厉害了,连话也说不清,只喃道:“奴,奴,奴……”
李治便越发觉得有鬼,道:“赵得福,去叫六尚局的章尚宫来,看她是怎么管宫女的!”
那宫女惊地抬起头,泣求道:“太子殿下别,奴说,奴说!
……奴是宜秋宫萧承徽身边的宫女阿应……”
李治听见宜秋宫萧承徽六个字,眉头先皱起,道:“萧承徽的宫女,怎么会在这里?怕是胡扯。”
那宫女阿应哭道:“奴岂敢欺瞒太子殿下,只是萧承徽出了一事,奴与另一个伺候的宫女不敢做主,便想报与太子妃知道。
但今日太子妃生产,此时已然歇下了,秦尚宫便拦着奴不让进去,方才在此拉扯的。”
李治道:“萧承徽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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