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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了笑,对梅茹道:“你别怕,本宫今天来是跟你商量一件事。”
这种龌龊之人还能有什么可商量的?
梅茹冷然,没有接话。
太子也不气也不恼,婉言道:“你今天与十一弟出了这种丑事,将自己弄得寸步难行,让七弟丢尽颜面。
若是你不想,本宫自然可以替你在母后跟前求情啊。”
他望着梅茹,梅茹却只是抿唇冷笑。
见梅茹不搭理自己,太子叹气:“你这样强硬有何用?非要被母后定罪才甘心么?”
理了理袖子,他继续道:“等母后定下你和十一弟有私,你让七弟怎么办?他如何面对十一弟?还有——你府里的人又该如何自处?”
梅茹仍不说话,她面无表情,笔直的立在那儿。
太子偏头打量着,缓缓威胁道:“如今我是在好好跟你商议,等过两日回了京,就不是商量的事了,你爹似乎在豫北修河堤吧……”
听到他提起爹爹,梅茹脸色稍稍一变。
眨了眨眼,她问:“殿下是何意思?”
见她终于开口,太子笑了,他起身道:“本宫的意思你该明白啊。”
那声音油腻腻的,还是让人恶心。
梅茹沉默,小半晌,她冷冷道:“我今日身子不便,殿下过几日再来。”
“哦?”
太子倾身上前。
那身影黑压压的挤下来,梅茹迅速往后避开,她仰面直直瞪过去,不悦道:“殿下不信?”
那双桃花眼瞪起人来也怪有滋味的,蕴着怒意,仿若花枝上带着的刺。
太子哈哈笑:“本宫怎么会不信你?只是——”
他顿了顿,摩挲着手中的扳指,无耻笑道:“本宫该怎么信你?”
说话间他望着梅茹,视线从白净的脸上一一巡梭过去,最后落在嫣红的唇上,意思不言而喻。
梅茹冷笑:“殿下你爱信不信。”
她就是这样爱呛人,骨子里硬的像柄剑,偏偏太子爱死了这种不对付。
叹了一声,他道:“罢了,本宫就信你一回。”
说着,他淡淡然望过去,道:“本宫且再等你一日,明日来看看你是真不便,还是假的。”
听着这般令人作呕的话,梅茹紧紧抿着唇。
夜晚一切皆是黑漆漆的,石冬隐在暗处,视线追随着太子身影的离开,一颗心跳得格外不安。
里面,梅茹默然地从短靴中抽出一道匕首,她先前从帐中出来时,就特地带着了。
“姑娘千万别做啥事啊。”
意婵扑通跪下道。
梅茹没说话。
她只是觉得累,还很疲倦。
她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
其实重活一世,她什么都没有奢望,她从没有奢望大富大贵,更没有想去报复旁人,她只不过单纯的盼着父母康健,想哥哥有出息,嫂嫂能活的高兴。
至于她自己,梅茹活到现在,反而无比迷惘。
偌大的世间,她好悲哀。
像上辈子,她有且只有一处软肋,那便是喜欢傅铮。
等那颗欢天喜地的心冷了凉了,她就没有软肋,连死都不怕。
可这一辈子正是因为她有了那些单纯的奢望,所以软肋多了好多,以至于谁都能拿捏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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