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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真将他听到的狼与羊的故事讲给了封花听。
“原来是受此启发么。”
封花听完,又给出了不同的见解:“要我看,这狼无论怎么做,都是错的。”
“为什么?”
“聪明的狼不该披上羊皮,混入羊群,他应该回到森林中去,砥砺它的獠牙与利爪,寻找他的同伴和帮手,直至拥有战胜猎人的力量。”
封花说。
苏真将这段话在心中重复了一遍,心想,老匠所是他的森林么?
修炼完毕。
苏真回到了洞窟之中。
在与苗母姥姥的攀谈时,他想起了徐宴的话,便问起了关于预言的事。
“预言?什么预言?”
苗母姥姥有些茫然。
“徐宴说,姥姥十六岁叩拜尸骸时,得到了一句预言,守口如瓶,并将它奉行终生。”
苏真复述道。
苗母姥姥苦思冥想了一会儿,蓦地大笑了起来:“好一个守口如瓶,奉行终生,徐宴那小子真是这么和你说的?”
“是啊。”
“这小子真是满嘴胡话,所谓的预言,我早就告诉所有人了,只是没有人相信,觉得我在胡言乱语而已。”
“预言是什么?”
“这一个千年,先天织姥元君必将归来,仙人们会为之哭嚎,这预示着他们的苦难。”
苗母姥姥徐徐说:“这就是预言的全部。”
苏真哑然,原来苗母姥姥从未隐瞒,只是其他人不肯相信。
“徐宴那小子还和你说了什么胡话吗?”
苗母姥姥又问。
“嗯……”
苏真想了想,说:“徐宴还说,姥姥以前是位风华绝代的美人。”
骨瘦如柴的苗母姥姥静坐石台,不知忆起了什么,陷入沉默,许久后,她才干笑了一声,道:“都是什么年头的旧事了,修行者记性好,也不该让这些无用之物牵挂心头,师父说的没错,他这样轻佻的裁缝,注定一事无成。”
接下来的几天,苏真的生活又回到了正轨。
老君明亮时,他就在老匠所修炼,先练习魂术,强固神魂,再与封花对练拳脚武功。
封花原本说没什么东西可以教他了,但这段日子,她依旧是个极严厉的老师,从不手软。
断腿接续之后,她实力突飞猛进,出招更加狠辣,若非知道这是在对练武功,苏真都要以为自己与她有血海深仇了。
除了武艺飞涨,封花还有别的改变。
过去,她并不太在意身体的残缺,可缺口就是缺口,并不会因为她在不在乎而改变,如今,她所装的并不是机械结构的假肢,而是一条货真价实的腿,她的形体也因此完整,具有了少女本该拥有的美,这种美在她缫池沐浴之后,更加一发不可收拾。
她偶尔会在溪边自照,溪水清澈晶莹,少女花颜正好,唯有水中的鱼儿不识风情,常常将她的倒影惊散。
封花痴痴凝望之时,苏真从不去打扰。
苏真不知道,在昏暗的洞窟里,还有一双苍老的眼眸也在偷偷看着封花。
那是苗母姥姥的眼睛,眸中尽是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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