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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花问。
“我自己都不信。”
徐宴笑着说:“但总算是个解释,师父包容了这个解释,其他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你一只红手都没练出来,为什么这玩弄魂魄的能力看上去比你师姐还厉害?”
封花这个问题也问出了苏真心底的疑惑。
“术业有专攻罢了,若论实力,我再练三辈子也赶不上漆月师姐。”
徐宴说。
“苗母姥姥有这么厉害?”
“当然,你们来错了时候,若是一百年前来,你们就能看到一个风华绝代的师姐,那时的师姐是名动整座老匠所的美人,数不清匠人想与她结为道侣,也有数不清的囚犯想到她的门庭,让她亲手缝制成衣裳,死也值得。”
徐宴回忆过去,也露出了神往之色。
苏真与封花都没想到,这个如今看上去枯瘦如柴的老婆婆,当年居然是个绝世美人,不由感慨:“时间真是最无情无义的东西。”
“是啊,不过以师姐的修为,完全可以容颜永驻,将青春时的容颜维持到死亡降临,可是她没有,她对这些事物毫不在意,更不愿意耗费法力去维系,任由它们流逝变迁,反倒是我们,看师姐白皙的脸上长出皱纹,乌黑的发间生出银丝,比她还要哀伤,惋惜。”
徐宴自嘲地笑。
“那苗母姥姥所追求的到底是什么?”
苏真忍不住问。
“是一个预言。”
徐宴说。
“预言?”
“先天织姥元君是最初的裁缝,拥有不可理解的力量,但对于这位元君,有的裁缝却恨之入骨,他们认为,若不是元君曾犯下滔天之罪,作为后裔的裁缝也不至于终生禁足于这诅咒之地,可无论他们多么憎恨元君,只要师姐在场,就不敢表露分毫。
师姐是元君最虔诚的信徒,据说,她在十六岁参拜织姥遗骸时,得到了一句预言,为了这句预言,她没日没夜地修炼,刻苦得近乎痴狂,当年,师父才修炼出两只红手,被公认为天才的桂云师妹也只修出半只,而漆月师姐足足炼出了三只。”
徐宴说。
“现在有第四只了。”
封花插了一句。
徐宴少见地露出了震惊之色,震惊很快变成了笑,不再是那恰到好处的标准微笑,而是发自内心的笑:
“恭喜师姐了。”
“姥姥得到的预言是什么?”
苏真问。
“这么多年,很多人问过她,但她缄口不言,她对你很特殊,你可以去试着问问,说不定会得到答案。”
徐宴说。
苏真心想,他又想利用自己解开谜题了。
他嘴上应了一句,心中可不觉得苗母姥姥会告诉他答案。
“你们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徐宴说。
苏真与封花沉默了会儿,都没再说话。
老君越来越明亮。
光透过鬼手般张开的枝杈,缓缓筛落,洒在鬼车塔鸟雀般扬起的飞檐上,洒在草木叶尖未涸的露水上,也洒在那片并不算大的花圃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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