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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样对人们说道。
然而,真正被和慧妃之死带走了至亲之人的,却是病倒了的傅北。
皇帝顺理成章地留他在宫中养病了。
他人在曲台,越荷也未曾见过。
因此那日,在临华殿前遇见傅北之时,越荷几乎是大吃一惊。
他消瘦了,彻彻底底的消瘦了。
面上还有掩不去的病容,但是身姿却依然挺拔如松。
一对凤目,望向人时总是澄澈而温煦,只是此刻掺杂着些许郁气。
他向越荷拱拱手:“婉容。”
越荷侧身避开,又回他一礼:“巡抚。”
她问道,“巡抚刚从临华殿出来?”
“是。”
他淡淡笑道,“去看了看和慧妃生前的地方。”
此刻两人正立在临华殿的中庭,四面虽有灌木花草却是低矮,也不能藏人。
因此不自觉地,就有几分放松了,清楚有一二句话过界了也不妨事。
冬日的第一场雪刚刚停下,越荷的宫人抱着她湿了的斗篷匆匆回去换了。
越荷收着伞,轻声劝慰道:“和慧妃……必然也希望巡抚早日养好身子。”
“莫再叫巡抚了。”
他道,“江宁那边总不能没人看着,我病得日子久了些,圣上已经派了新的巡抚过去。”
他笑一笑,“现在不过是个白身。”
身为不被皇帝喜欢的前朝皇子,需要付出多少算计和心力才能得到那点位置,来使用自己的才力?越荷不清楚,但她知道那绝不会是与傅北表现出的淡然相衬的轻松。
她覆下睫毛:
“傅公子。”
这声称呼于她有些怪异,有些新奇,别扭之中无端生出太过亲密的不安。
越荷张了张口,又不知如何改口了。
雪地很宁静,傅北目光是一贯的温和,他的确有着君子的品格,因此不自觉间就令人信赖。
他道:“我对不住阿姐。
她把自己关在这里,是为了我能出去。
可是我又回来了。”
越荷微微别开目光:“我以为,和慧妃是希望公子过自己想要的日子。
出是公子当时想要的,归则是公子此刻想要的。
既然都是公子的心愿,那娘娘没有不愿的道理。”
傅北失笑:“是,你说得有理,是我着相了。
只是——”
他看向越荷,神色中带着莫名的悲哀,“李月河,你又为何要回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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