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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二娘看着儿媳脸上的红晕瞬间消褪,心下一激灵,忙伸手扶着张木的身子,有些担忧地说:“阿木,你别担心,这事肯定有误会!
阿陵不是这样的人!”
吴陵这时才发现媳妇的身子有些站不稳,心中暗恨郑家二房闹事,弯腰一把把张木抱起来往床边去,咬着牙,压着心头的愤恨,对媳妇说:“娘子,我没做的事,他们别想把脏水往我身上泼,让娘在这里陪着你,我去前头问清情况就回来。”
吴陵待转身,手却被一只柔软的手拉住了,“不,相公,我陪你一起去,我相信你!”
张木看着吴陵的脸,一脸正色地说道。
是的,她相信,那个曾经为一句情话便羞涩的红了耳朵的男孩子。
丁二娘看着儿媳,有些不放心地说:“阿木,你还是别去了,一会听到什么诬赖的话,心里动气就不好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等阿陵回来吧!”
张木摇摇头,笑着说:“娘,我刚才只是猛地被吓到了,我相信阿陵!
我留在这里还得担心阿陵吃亏呢!”
丁二娘见儿媳这般执拗,也无法,这事让她当面见着也好,心里有了底,以后旁人再怎么胡诌,也不会轻信的。
三人一出房门,便见着刘婶子、王嬷嬷和李家娘子都在廊上站着,见到三人提着灯笼过来,刘婶子便问道:“妹子,是出了啥事吗?要不要我们搭个手?”
三人也都随意地罩了件外衣,头发都散在身后,丁二娘这时深悔刚才一着急,也没注意嗓门。
苦笑道:“阿陵外祖家来了人,也没甚要紧的,倒是扰了老姐姐们和李家妹妹的觉了,夜里寒气重,你们赶快回屋睡吧!”
王嬷嬷眼帘一低,伸手暗暗捏了捏刘婶子的手,不禁心里深深鄙夷,这老货的手真肥厚!
李家娘子伸手紧了紧衣领,哈着气,说:“行,没事我们就先回去了,明个再聊!”
说着便带头往西厢去了。
刘婶子和王嬷嬷打了招呼,也回了屋。
丁二娘暗暗吁了口气。
张木见丁二娘皱的苦哈哈的脸,笑说:“娘,我们先去前头吧,身子不怕影子歪,这事婶子们知道了也没事!”
她们现在都依着女学馆过活,只会一心巴望着他们过得好,自是不会乱嚼舌根子的。
郑家这回来的是郑庆衍,张木对他的印象倒还好,小夫妻俩来到前厅的时候,郑庆衍正在捧着杯子暖手,前厅待客的茶具是一套印着青花的白瓷器,郑庆衍闲着无事正在研究上头的花纹。
听到脚步声,知是表弟过来了,修长的手稳稳当当地将茶盏搁在桌上,视线滑过张氏微微凸起的腹部,微微敛了心神。
来之前,祖母便交代过,不可为难表弟和表弟妹,怕是已经知道张氏有孕的事吧。
“大表哥,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吴陵一进门便直奔主题。
听到这句,郑庆衍不自主地苦了脸,叹道:“二婶在家脑疯了,我再不来,怕是祖母都没法子安歇了,庆暖一口咬定了你。”
爹根本不愿意理二房,祖母也不愿意将表弟的新住址告诉二叔,自从表弟离开台州后,就好像石沉大海一样,没了消息。
想到祖母对表弟的看重,郑庆衍还是加了句:
“还是二叔二婶闹得很了,祖母才当着大伙的面派我过来的,祖母怕二叔鲁莽跑来找你闹事,不愿意将你的住址泄了出去。”
“大表哥,表妹的事我并不清楚,我可以以我母亲的名义发誓,不是我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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