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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侧脸雪白,带着病弱温文的『色』彩,眉眼玉润秀致,亦有凌厉杀意之『色』。
“我在这里。”
他肯定地说,“不会有事。”
芙嫣张张嘴,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没立刻下去。
谢殒终于看向她,四目相对,他广袖下的手紧紧握拳,骨节苍白,手上毫无血『色』。
“……信我。”
他哑声说。
照夜宫一座巨大的天然洞『穴』,顶端皆彩『色』的冰凌,他们站在高处,靠近石壁,冰凌的光明明灭灭落在他脸上,斑驳的光影令他看起来像随时会破灭的冰玉神像。
他说这些话应该很艰难,她听在耳,几乎觉他每说一个字,都在克制着吐血的欲望。
他像在说服她,想让她去,从语调神情——除了言语外的一切来看,都像在阻拦。
像在对她说:别答应,不去。
芙嫣看着他许久,在不渡如脆弱的蝶再次坠落的时候,认真地掩住容,准备下去。
“我信你。”
她说。
谢殒闭着眼别开头。
遮挡好容,芙嫣准备找个不起眼的角度飞升下去,最好让不渡不着痕迹地发现她,尽量别让凌翾或者玉辰殿的瞧见。
虽然有谢殒的保证,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也只需不渡别再飞蛾扑火就行了,她接下来有很多事做,不能再在这里浪费时间,
在芙嫣寻找角度的时候,谢殒朝她探过手来,她本能地闪躲,这防备姿态让谢殒手臂一僵。
她迟疑地望向他,他『色』白透明,不比下的不渡好多少,唇却又红异常,显病态的几分绮丽之『色』。
“不必遮掩。”
他到底还手落下,轻轻摘掉她的纱,撤掉她的障眼法,拨开挡住眉心红玉的额饰,声线低沉微哑道,“你总不能一辈子隐藏本来目。”
他微凉的指腹按在她眉心炙热的红玉上,惹她激灵一下。
他轻轻摩挲她的红玉,慢慢问:“你的特征太过明显,藏不了一辈子。”
这天底下虽然充满了奇异事,但生起眉心就印着一块红玉的也不过芙嫣一个。
这的确太明显的个特征,如果芙嫣想做什么事,都顾忌这个。
她原先就打算藏一辈子的,或者她修为高一些,足以对付魔帝大护法那种级别,也就不再遮掩了,那时候不管谁,哪怕凌翾来了,也不足为惧。
她张口想说这些,谢殒却在那之前道:“有我在,不必藏。”
芙嫣怔怔地看着他。
这第几次了,他说有他在。
她又怎么事,一听他说这三个字,就莫名其妙觉踏实。
这大约就绝对的实力带来的安全感。
谢殒认真地替她摘掉额饰,头纱,化一支血玉玉簪绾起长发,做完这一切才慢慢道:“去吧。”
芙嫣嗓子发干,她抬手『摸』『摸』发间的血玉簪子,刚才只看了一眼,她却怎么都忘不掉它的模样。
它像极了她在秘境的寝殿里发现的那一抽屉血玉龙雕,簪头精致细腻的龙雕,纤巧而精细,栩栩如生。
龙鳞……龙雕……谢殒一定很喜欢龙,芙嫣这样想着,再没迟疑,飞身离开。
谢殒站在那里看着她离他越来越远,斜后方现藏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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