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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地睁开了眸子,仔细聆听了须臾,然后飞似地爬了起来,将脸凑到门缝处向外望去。
铿锵声不绝,她很熟悉这种声音,是有人在比剑!
有那么一瞬间,她以为自己还身在陈阿娇的庭院中。
见鬼,她竟然有些怀念跟李阡比剑和陈阿娇斗嘴的日子。
她眯起了眸子,外面的天色才刚刚泛出青白,只见有数名持手持木杖的侍从围成了一个大圈,而圈内有一名十五六岁身着盔甲的少年正同一名看起来不过十岁的布衣男孩斗在一处。
不,严格地说,是那名穿着威武漂亮盔甲的少年在虐打那名男孩。
少年手中的剑全无章法,劈头盖脸地朝男孩身上挥舞着,而男孩手中仅持着一把柴刀十分吃力地抵挡着。
楚服心道,这根本不是剑客之间公平的比试!
打着打着,少年的脸上渐渐显露了一丝不耐,他口中低喝了一声,大力朝男孩身上刺出一剑。
这一剑倒是有些气势,眼看那骨瘦如柴的男孩肯定是避不了了。
楚服瞳仁一缩,刚想大叫出来,却见男孩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极快地侧过身子,同时手中的柴刀一挥,竟反在少年的盔甲上划下一刀。
非常浅的一刀,只在盔甲上留下一条淡淡的痕迹,根本没有真正伤到少年。
应该是男孩赢了,但楚服却看到男孩一点也没有感到欣喜,只是脸色惨白地丢下了柴刀,跪了下来,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哀求,“小侯爷饶命。”
侍从们都冲了上来,将男孩死死按在地上。
那小侯爷脸色阴鸾地伸手抚过盔甲上的那条淡淡刀痕,冷笑道,“饶命?应该是小侯要谢你不杀之恩吧。”
“卫青不敢。”
男孩低低地道。
“哼,不敢?”
小侯爷走到男孩卫青面前,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轻蔑地道,“仗着你那个水性杨花的娘亲,你有什么是不敢的?你心里是不是很想杀死小侯,然后幻想着这样父亲就能把平阳侯之位传给你这肮脏的私生子了?”
叫卫青的男孩眸中飞快闪过一丝灼恨之色,但还是低低地道,“卫青不敢。”
但这副卑微的模样也依旧没有让那小侯爷觉得解气,他懊恼地高高举起剑,有一亲信见了忙上前拦住了他,低声劝道,“小侯爷,若真闹出人命。
。
。
侯爷那边定是不好交代啊。
。
。
况且很快还需这人替小侯您上场同那些匈奴人比试。
。
。”
小侯爷咬牙切齿地望着地上的卫青,终是重重地丢下了剑,他大喝了一声一把夺过侍从手中的木棍狠狠地击打在男孩的背上,边打边骂,“小杂种,你要记住!
你姓卫,我姓曹!
这辈子,只有我曹寿是主,你卫青不过是平阳府里的一条狗,休想狗仗人势妄图翻身做主!”
直打到木棍断成两截,小侯爷曹寿才气喘吁吁地收手。
他蹲了下来,用力扯起卫青的发,威胁道,“还有,下次进宫的时候,若你这小杂种再敢偷瞟阳信公主一眼,我就把你这双贼眉鼠眼的眼珠子给挖出来!”
“走!”
曹寿终是带着侍从得意洋洋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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