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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观细胞实验室中,一群科研人员有条不紊地在动态扫描隧道显微镜面前操作。
培养皿中的细胞组织如同跳舞一般,在各种指示下进行移动变形。
大屏幕上,一个个好像被水打湿的水墨画一般的毛刺状物体在缓慢运动。
那正是各类微米纳米等级的细胞器,不同于课本和科普读物上菱角弧度分明的光滑模样,真实的细胞器上遍布凹凸不平的结合点,镜头穿梭在细胞内部,如同在观察异次元一般。
小组负责人古斯特在阿东萨面前解说道:“阿东萨先生,您的细胞活性非常惊人,细胞膜上遍布肌球细胞,代表着哪怕单个细胞也能拥有惊人的运动能力。
而细胞核的结构基本也完全消失,整个染色质漂浮在细胞质中进行着难以想象的高速表达,连带着各种细胞器的运转效率也是普通细胞的成百上千倍……”
阿东萨打断道:“够了,这些东西我比你更清楚,我之所以允许你们在这里夸夸其谈,就是想知道——”
它的眼睛盯着大屏幕中央好像海藻一般蠕动飞舞的染色质,似乎要在其中寻找什么。
“——我究竟是为什么可以控制基因的选择性表达?”
古斯特迟疑道:“以现在的科技水平,我们很难理解这其中的原理。
为什么?如何?怎样?生命科学的大部分目的就是解释生命的诞生、过程并且阻止最后的消亡。
但我个人有一些猜想,希望您能听一听。”
“哦?”
阿东萨看向他,说:“你说,我听。”
古斯特说:“生命的特征就是交换,它处于动态平衡而不是绝对静态,努力保持内部的动态变化。
但当这种动态变化达到一种程度时,它却又变成一种死后的状态,变成了腐烂的动态。
这其中的关键分界点究竟在哪?”
阿东萨若有所思,说:“在于……交换的就竟是什么?”
古斯特点头道:“没错,生命与外界交换的仅仅只是物质吗?如果交换的是物质,那么生命内部的氧、碳、氮、磷、钙跟自然界的元素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如果交换的是能量,这难道说明存在一种称为生命能量的特殊存在,与自然能量区分开来了?”
阿东萨否决道:“不,我们不能乱创造出一种新物质。
自然界的一焦耳和生命体内的一焦耳不应该有什么本质区别。”
古斯特反问道:“如果没有区别,那么生命进行交换的意义何在?”
阿东萨陷入了沉思,整座岛屿的扩张也微微停滞,忙碌的工人们发现异象,都乖乖地停下待命。
古斯特轻轻揭开谜底:“是熵,生命走向死亡的过程,就是自身熵增加的过程。
当熵增加到一定程度,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
生命,正是仰赖负熵为生的有机体。”
古斯特的声音隐约有些激动:“熵代表无序,而负熵代表无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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