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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的,真的是你做的?”
宋玉芳不可思议地确认道。
见何舜清掩不住得色地频频点头,又笑道,“你什么时候也教教我吧,没准儿哪天被银行炒了,我还能靠这门手艺混口饭吃呢。”
“有一个会的就行了,何苦再要学呢。”
何舜清拒绝了她,神情慢慢变得严肃起来,轻咳了一声之后,郑重其事地说道,“有句话叫‘由奢入俭难,由俭入奢易’。
虽然简单,但我不需要你跟着我的家庭学会‘奢’;虽然很难,但我一定能跟着你的家庭学会‘俭’。
不完全是因为美德,而是我想证明,未来的人生路上,我会把难处都揽过来,让你的余生不要感觉有任何的负担。”
说完,把一直珍藏在身上的金戒指,再一次拿了出来。
一年过去了,至少在何舜清的努力之下,宋玉芳没有像上一回那样,立刻摇头说不,这也应该看成一种前进的希望。
“我不知道你喜不喜欢这样的信物,我也只是见大家都是这么办,我便学着办了。
我希望,你我都能变得比去年成熟。
我不再认为戒指选得贵重又漂亮,你就一定能点头。
那么你也不要再对我有偏见,金子没有错,错的只会是人,所以在你决定该不该戴上它的时候,是以我待你的诚心来判断的。”
说完这些话,何舜清的心几乎已经跳到嘴边了。
他无法控制自己的手,一直颤抖着试图靠近宋玉芳的无名指,“所以……我能有幸成为那个,永远与你同路的人吗?”
宋玉芳张着嘴,又如头一次面对这个问题时那般,视线被泪光模糊了。
她带着哭腔,呼出一大口气,抬着唇角,既像在哭又仿佛是在笑。
长时间的静止,让何舜清的信心从顶点慢慢地坠下来,失落得几乎拿不住一枚小小的戒指。
就在他的手怯怯往后缩时,宋玉芳往前挪了一步,手指往环内伸了一下,抿着嘴抬起泪眼冲着他直笑。
一瞬间转忧为喜,何舜清傻傻地笑起来,口中不住地道起谢来。
宋玉芳把手拿近了细瞧,晃着无名指道:“好像大了点儿。”
何舜清笑了一下,伸手扣着戒指,笑道:“店伙说的果然对,求婚选活口的,总不会出错。”
宋玉芳复又翻过手来,对着收紧的指圈微笑了一下。
一直送到胡同口上,何舜清方目送她离开。
进门前,宋玉芳扭头对着何舜清再三挥手,转过身将戒指摘了,偷藏在包里。
宋太太听见女儿回来,忙迎出来说道:“我听人说,鄂老爷的事情好像应付过去了?”
“我知道。”
宋玉芳点着头,不便把其中桩桩件件的细节都道明了,“我给鄂家打的电话,他们追着吴真的事闹一天,我就追着鄂老爷的事闹一辈子。
以前我挺瞧不起这种死皮赖脸的做法,现在倒是觉得……有些人活该!”
“就凭你?”
宋太太觉得她要真能自救,当初也不至于差点失踪了。
整件事自然当属熊太太帮衬最多,可宋玉芳不能得狐假虎威的毛病,因此从不在家里提起这位贵人,只噘着嘴反驳:“我怎么了,我要没半点本事傍身,还怎么在男人堆里出头呢?”
宋太太咯咯地笑了一阵:“八成是你爹谈成的,老爷们说话方便,事先说好了各退一步,赶巧了你也打了谈判电话过去,人家就这么应了。”
“随你老人家高兴吧。”
宋玉芳耸了一下肩,预备回屋休息去。
宋太太却上前叫住了她:“对了,你跟那个姓何的……”
关于何舜清出手相救的事,始终没有一个能蒙混过去的理由,是以宋太太这一向常找各种理由来敲打女儿,到现在甚至不藏着掖着,直接地开门见山,“平时我说两句,你总嫌我啰嗦。
今天我就不说什么虚的了,你们年轻人闹自由闹革命,大概八头牛都拉不回了。
我听多了这个跑那个溜的事儿,根本不敢在这事情上说错半个字,我怕你昨天是帮人逃出去,明天就自个儿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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