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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可情抬头,恶狠狠瞪了贺迟一眼,手臂从桌角下方拐过去,在他的大腿上,猛力一掐。
贺迟吃痛,背脊骤然紧绷,一张脸涨得通红,转过头去看她,强扯着笑意,慢悠悠从嘴巴里挤出几个字来,“我说错话了,女朋友生气了……”
谢舜名突然撑起下巴,慵懒一笑,“电压好大。”
钟可情怔住,这是再次见面之后,她第一次看到他笑。
虽然转瞬即逝,但依旧像十年前那般阳1;148471591054062光,那股清新干净的气息似乎有回到了他身上。
因为有贺迟在的关系,他们三个有说有笑,边吃边等着关静秋,倒也不算尴尬。
谢舜名似乎不沾荤腥,夹得都是蔬菜,一片青菜叶子也要咀嚼好久,才慢慢条斯理地咽下去,他的余光时不时扫她一眼,好像两片薄唇里咬着的是她一样。
钟可情不觉咽了咽口水,埋头海吃,想要借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贺迟突然夹了些蔬菜到她碗里,宠溺道:“别只顾着吃肉,肉吃多了,脑满肠肥,你本来就笨,到时候就更笨了。”
钟可情嘟了嘟嘴。
“酸。”
谢舜名惜字如金,杯子里的水喝完了,他抬起手臂去握水壶,一个不稳,水壶差点儿砸下来。
钟可情这才注意到他手臂处缠着的厚厚纱布,她抬起眼眸,问道:“撞伤?”
“砸伤的。”
谢舜名像是没放在心上,随口答。
贺迟冷不丁插了一句,“地震那天晚上,他不好好待在新病房大楼,一个人跑去刚刚烧毁的门诊大楼,也不知道做些什么,烧残的门框砸下来,刚好伤了左手——”
钟可情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挑眉望向贺迟,“你那天晚上急匆匆离开,说得另一个病人就是他?”
“正是,我是他的家庭医生。”
贺迟点点头。
“谢少自己不就是医生么?”
钟可情质疑,“怎么还需要找家庭医生?”
“我们专业方向不同。”
贺迟笑答。
“你是什么方向?”
钟可情心里有些好奇,难不成谢舜名和季子墨一样,都有抑郁症?贺迟是精神科的?
贺迟抿了抿唇,笑得愈发阳光:“让我想想。
我嘛,精神科涉及一点、血液科涉及一点、心外科涉及一点,要问我脑外科,我也懂些。
确切地说,我是一名全科医生。”
钟可情皱眉,贺迟这话等于没说。
“谢少的砸伤应该很严重吧?”
钟可情试探着问,“那天贺迟说你流血不止呢!”
“不严重。”
谢舜名依旧是冷冰冰的表情,但“流血不止”
四个字似乎刺激到了他,神情微微有些异样。
“他那是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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