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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温声开口,半跪在地上去托谢蕴的小腿,她却摁着裤脚摇了摇头:“不要紧的……你今天罚了悦妃,怕是不好和萧家交代,收回皇命吧。”
殷稷动作一顿,随即略带几分强硬地抓起谢蕴那只手狠狠亲了一口。
“我不,她那般对你,这般下场是她活该。”
若不是怕谢蕴觉得他疯了,他都想连自己一起罚。
他将裤脚卷了上去,一宿过去,膝盖肿得更厉害了,可他之前竟然都没让她休养过。
真不是东西。
他抖着手又给她上了药,等两条腿都上完他才再次开口,“我知道世家不好对付,但他们也不是一条心,我有办法让他们狗咬狗。”
谢蕴面露忧虑,似是想说什么,可迟疑片刻又咽了回去。
殷稷恍然想起来,这时候谢蕴其实很多次都想和他分析一下朝局的,可他不信她,也没给她机会开口。
当年若是他肯多听听谢蕴的话,兴许后来就不至于那般惨烈。
“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他当即软声开口,“说给我听好不好?”
他将谢蕴的裤脚放下来,抓着脚腕轻轻一转,她整个人就都上了龙床。
“我不能……”
她下意识要起来,殷稷连忙摁住她,“你可以,阿蕴,这龙床上只睡过你我二人,我以前说的都不是真心话,我巴不得你就住在这床上。”
谢蕴僵了一下,殷稷趁机踢掉鞋子也爬上了龙床,将谢蕴紧紧抱在怀里。
失而复得的欢喜,哪怕过了一天一夜,他仍旧无法平复。
谢蕴迟疑很久,才抬手轻轻握住了他揽着自己腰的手。
“世家虽有嫌隙,但立场始终是皇权的对立面,我怕他们……”
“的确如此。”
殷稷凑在她颈后深深吸了一口,阿蕴真的是处处为他考虑,现在的他的确还没有实力和世家抗衡,但弱也有弱的好处。
“我现在没有威胁,他们斗起来就会毫无顾忌。”
“示敌以弱,徐徐图之……”
谢蕴低语一句,片刻后应了一声,“值得一试。”
殷稷更紧地抱了抱她,谢蕴的肯定对他而言,就如同一颗定心丸,仿佛只要她说一句好,刀山火海他也能趟平。
这次,他不会再让事情发展到那般惨烈的地步,他要兵不血刃地收拾了这四颗毒瘤,不再让那么多人枉死,尤其是……
“皇上?”
嘹亮的呼唤声忽然自外头传进来,熟悉的聒噪和跳脱,殷稷猛地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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