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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到这里,安知秋和安知夏对视一眼,都有些幸灾乐祸,瞧瞧这个只顾自己舒坦的男人往家里招了个什么祸害!
这个瓜让那片小区几个厂子的人都吃遍了,康晓华最大的孩子都二十多找对象了,又揣了个小的,说不定一年后儿子、孙子一起看。
大家伙暗地里都说,这康晓华瞧着挺正经的人,咋背地里如此老不羞?当人奶奶的年龄,也不知道避讳着点,现在怀上,不是影响儿女婚事吗?
薛国飞又写了点安家和康家热闹的事情,接着说据小道消息,秋后京都各大厂子会有一场内招,具体情况他会密切关注,希望安家兄妹俩不要将书本丢弃,随时做好返城考试的准备。
安知秋将信反复看了三五遍,深吸口气指着最后面说:“夏夏,你看到了吗?说不定今年秋天我们就能返城了!”
“哥,这只是小道消息,薛家跟咱家一样没什么人脉,说不定等下次虎子哥再听到消息的时候,人家已经招聘完了。”
安知夏不客气地打击他说。
“不能吧?咱总能捕捉到一次可靠消息吧?”
“就算我们知道招考消息,哥哥,一个厂子多少职工子女等着考试呢?又有多少像我们一样暂时下乡的子女等着返城考试?一个岗位不说千八百人竞争,一两百总有吧?这里面只要有一个人关系硬,其他人都是陪考的。
我们来回折腾着玩吗?”
安知秋紧抿着唇盯着信纸,沮丧地问道:“夏夏,你的意思是,我们返程无望了?”
“哥哥,你这么想回去吗?”
安知夏迟疑下,突然发现自己忽略了一件事情。
她是知道七七年高考恢复,所以对于现在的农村生活带着种享受和新奇,耐心十足。
但是哥哥不一样呀,他是哥哥,自觉担起照顾妹妹的责任,努力不在她面前露出彷徨、焦急和对返城的渴望,不然也不会在厨艺上如此执着。
他想要一条能看到希望的路子!
而且,哥哥哪怕不认爹,也得为了娘,赌一口志气,早点回城将康晓华生的一窝狠狠甩在身后。
这是他身为儿子、哥哥要承担的责任。
“当然想,”
安知秋望着砖窑上造型独特的烟囱,深吸口气,缓缓地吐出来,“我们在京都出生、长大,足足十八年的时间,那里才是我们的家,是我们该要回去的地方。
我们下乡只是为了从那个家里逃脱出来,并不真得要跟其他知青一样,在小乡村里结婚生子扎根下来。
夏夏,康晓华是面甜心苦。
如果不是厂里要求她供我们读完高中,而我们娘对我们从小就严格,让我们早就养成了自律吃苦耐劳的性子。
我们恐怕一辈子都废了!
所以,不论我们做给谁看,我们自己、娘、那个男人还是康晓华,都要回城,活出个人样。
再说,咱不能白受了七八年的苦,得加倍讨回来。
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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