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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来是舍不得吧。
放在心上这么多年的人儿,区区个贵妾怎能配得上。
但林姑娘的身份又确实不够为正妻,倒真真是苦了王爷了,夏纡清嘴角嘲讽地一笑。
不过她去了之后,可操作的余地就大了。
续弦嘛,出身倒是可以稍低一些。
即便身份年纪再不合适,凭王爷的手段,应该还是有几分可能的吧。
呵,虽不是原配,不能结发,但倒也不算委屈了林氏这个罪臣之女。
本以为早就看开,原来,心里还是有几分不甘。
不,是恨。
煮一壶水沸,夏纡清焚香净手,缓缓跪坐。
取茶投入,水汽夹着缕缕茶香上升飘散,如浮云鳞然,晴天爽朗。
夏纡清微敛眼睑,看着一芽一叶沉浮舒展,白皙的手指抚着桌上的棋子,触手冰凉。
其实,她也只是那方棋局上的一子,“江山与皇位,富贵与权势面前,我不过是一尾挣扎求生曳于涂中的鱼罢了。”
她知道刘昀无意于她,但他当年却还是奉旨娶了她。
当年的事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为什么?后来夏纡清也曾问过他原因。
刘昀他说了些什么呢。
夏纡清记得,当时他清冷的说,王妃貌美,又性情温顺,幸得母后赐婚,实乃良配,我还有何不满。
直视着他幽深的眸子,夏纡清并没有看到想象中的万千柔情,那一瞬间那个男人冷静的让她觉得,他在嘲讽她。
呵呵,她新婚的夫君得是有多不满,才会如此羞辱她。
可笑自己竟一直钟情于他,可笑,真是可笑。
这个世上真的没有人真心疼爱自己吗,夏纡清一下子柔软了起来,难过地想哭。
再联想到那个在书房服侍他深受他宠幸的姑娘,夏纡清觉得对这桩婚事他是真的不满吧。
毕竟夏家虽有个安远侯的爵位在身,但其实早已开始衰败。
当年危难之际,多少世家盯着,都想吞了夏家。
是他父亲夏辙不甘心,背水一战,舍了之前一直交好的宁贵妃,竟去投靠了皇后钱氏。
皇后丧子多年,未再有孕,自然把主意打到了龙章凤姿,希望最大的三皇子刘昀身上。
但其生母宁贵妃不好相与,若能替刘昀娶个出身高贵又好拿捏的王妃自然最好。
夏家先前出过贵妃,曾极显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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