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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筱悠看见哥哥出来,立刻笑着迎了上去:“哥哥说了要请客的,现在我们去哪里?”
楚靖瑜看妹妹面颊红润,眼神明亮,只觉得心情格外的好,豪爽的道:“自然是京城最好的醉仙楼!”
即使已经活过了一世,京城对楚筱悠来说还是格外陌生的,她甚至很少从街道上穿过,也从来不知外面的酒楼有如此大,如此的富丽堂皇。
楚靖瑜本着叫楚筱悠多锻炼的原则,一路上都是步行。
进了醉仙楼竟然有专门给女客们走的楼梯,垂了幕帘下来,只隐隐绰绰的看到身形,楚筱悠还特地去走了一次,二楼的包间里鸟语花香清雅的如同贵族的书房,小二上了茶,竟然是上好的雨前龙井。
楚筱悠忍不住赞叹:“难怪是最好的酒楼。”
王仁远哈哈笑着道:“我道光我没见识,原来妹妹和我差不多。”
楚筱悠脱了大氅坐在圈椅上,小小的人儿玉雕的一般娇弱精致,抿了嘴浅浅的笑,带着一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美,但凡男子只怕都忍不住想要保护。
楚靖瑜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外面有人走动,楚靖瑜和王仁远对视了一眼都皱起了眉,楚筱悠正好要去净房,楚靖瑜特意嘱咐阮青一起跟着:“一有动静就喊人。”
楚筱悠不明所以到笑起来:“哥哥越来越谨慎了,难道还能有人要绑了我不成?”
楚靖瑜难得严肃:“在外面终归小心一些好,这世道比你我所想要乱的多。”
王仁远见楚筱悠挨了训,故意在一旁挤眉弄眼,楚筱悠被逗的差点笑起来,好容易出了门。
因为这一世有人疼爱有人关心,有楚靖瑜和王仁远带着她见识不一样天地,她只觉得天高云淡,心胸也宽广起来,那些以前总是烦恼着她的人和事,在现在的她来看就好比一面墙上针尖大小的黑点,若不仔细看是很难放在心上的。
净房里是一个个的小隔间,熏了香,摆了花木,放着铜镜,竟然不叫人觉得是净房,楚筱悠如厕出来,刚刚还在的叶子竟然转身就不见了,她心里虽然疑惑但也没有放在心上,只见个身形魁梧的女子低着头从外面进来,她低着头洗手,女子也走了过来就站在她身边,她有些不安,下意识的想要后退,那女子却忽的向前走了一步,伸手劈了过来。
作为一个特种兵,警觉性是天生的,外面忽然安静了下来,楚靖瑜的心却不安定了,他看了一眼同样警觉的王仁远,站起身到了外面,时间有些长,不太合理,他走到阮青身边询问:“怎么还不见?”
忽的听到里面哐当响了一声,楚靖瑜想也没想就踹门冲了进去,有人扛着个麻袋从二楼的窗户跳了下去,顷刻就消失在了巷子中,楚靖瑜的心陡然沉了下去。
他转头冷酷的看向阮青:“刚刚在在兵马司,到底发生了什么?!”
阮青铁青着一张脸。
楚筱悠觉得颠簸的厉害,这使得她觉得自己还在进京的时候,上了岸,方妈妈朝着车夫喊:“快一些,不要叫夫人们等急了!”
那马车就发了疯一样的跑起来,上下颠簸,凄凉的冷风灌进来,叫她觉得仿佛是万箭穿心,还没有进侯府,她便从骨子里恐惧起那个地方。
后颈隐隐约约的疼痛,提醒着她刚才发生了什么,楚靖瑜从眼缝里瞧见这暗黑又狭小的马车里隐隐绰绰的一个青年男子,她便又紧紧闭上了眼。
然而那男子却轻笑了一声,阴冷的道:“既然醒来了,那就坐起来吧。”
竟然是那天的江林!
这种有权有势又有背景,骨子里又阴冷狠毒的人很难对付,她相信哥哥一定会来救她,但她自己也要想办法拖延时间,楚筱悠心里飞快的计较,自己慢慢的爬了起来,她并没有被绑着,活动是自由的,这叫楚筱悠对江林的自大又有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她摸索着手腕上的链子,靠着马车箱坐着,特意扮着可怜:“之前我是无意冒犯公子的,公子大人有大量,不要和我一个小孩子计较,就放我回家去吧,我保证不向任何人乱说。”
她蜷缩在一起,眼里是蒙蒙的泪光,像是一团毛茸茸的瑟瑟发抖的小兔子,单薄又可怜。
江林的鹰眼微挑,目光肆无忌惮的打量着楚筱悠。
他竟然叹息了一声:“你这孩子确实不错,到是可惜了。”
楚筱悠瞪大了眼,可惜?可惜什么?这是要杀了她泄愤?她垂了眸遮掩住眼里的光:“公子要把我拉到哪里去杀掉?”
她显得格外镇静,到叫江林微微有些惊讶,他看上去心情不错,伸手从外面接过来一串手链道:“你可以听听我们在哪?”
外面是嘈杂的闹市。
江林说着晃了晃手里细小的链子,楚筱悠一惊,自己刚刚扔下去的东西这会正在江林手里。
江林将手链放在鼻端嗅了嗅,露出个邪魅的神情:“但愿你能活到成年,到时候我到期待你会成长成什么样子!”
不管怎样,江林始终一个字都不多透露,他端坐在马车里,健壮的身体挡住了大半的光,叫楚筱悠的心一直往谷底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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