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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尘听出她情绪低落,问:“怎么了?”
想了想,又解释,“今天跟本地认识的朋友多聊了两句,没注意看手机。”
他想起来,她今天的确是给他发了很多微信消息,他没回复,因为他在跟徐健聊着当年的案件,聊完了更是心事重重,但他很能克制情绪,不像常思齐,喜怒哀乐都写在一张脸上,都表现在语气中。
常思齐想起在公司的经历:“我今天做了个噩梦,公司的人说我梦游了。”
吴尘:“梦游?”
常思齐:“梦境太逼真了,我梦到有人绑了我,要把我丢进河里,我就反抗,醒来的时候,唐唐被我用花瓶砸伤了……”
电话那头良久没有声音。
常思齐:“我在梦中到处逃,可是整条街都没有人,无论我怎么跑,好像都逃脱不了。”
无论我怎么跑,好像都逃脱不了……
吴尘听得出来,她声音带了哭腔,他知道她很不容易,跟着他经历了好多次死里逃生,可能是后怕了,所以现在变得精神紧张。
常思齐说完,电话那头还是没声音,她问:“你在听吗?”
酒店中,吴尘将手机开着扩音,人却坐在了电脑前头:“我在查看高铁票。”
他听了她的话,又想到跟徐健律师聊的内容,想到常思齐现在一个人住在郊区的天鹅骑士堡中,他是真的坐立难安了。
常思齐感觉一阵温暖,连忙说:“不用不用,只是一个梦罢了,你不用连夜赶车的。”
吴尘看着售罄的高铁票,也只好回她:“那好,你一个人在家,记得把门窗关好,如果害怕,让老吴陪着你。”
常思齐看着趴在她脚边的金毛:“嗯,它一直很粘人。”
吴尘:“你睡一觉,明天我就到家了。”
常思齐:“嗯。”
挂了电话,吴尘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回想白天跟徐健聊到的。
徐健说:“这类疑似错案的,如果不是已经证明了凶手另有他人,是很难重启再审程序的,而且需要当事人家属去申诉。”
吴尘:“但是现在,不确定钱一鹏的家属在哪里。”
徐健:“是啊,所以,你接下来什么打算?”
吴尘:“真凶估计是认出我来了,他也害怕我记得他,所以想先下手。”
徐健:“是啊,无论如何,都要保护好自己,以及,保护好家人。”
保护好家人……
可是能有什么办法呢?拍摄电影的一路上,已经连累了很多人,王杨甚至因此而离世。
他现在再回头想想常思齐受过的那几次伤,竟然都不是意外!
他越想越后怕,忍不住又打开手机,发了个微信叮嘱常思齐:门窗关好,有事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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