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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穿的也不差吧,虽然那人因为是家宴,没有穿朝服,但也不会看上去落魄吧。
贾瑚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怎么不像了,或许你不缺住的地方,但是一栋宅子就可以称得上是家了么?”
或者有血缘或是那么个名分的,就能称的上是亲人了么,不过后半句贾瑚没有说出口,这种观念在这个时代太过惊世骇俗了些,说出来恐怕只会授人以柄。
“那你觉得什么是家?”
徒臻垂下眼帘,掩了笑意,有点不想听到对方的回答。
“家啊……”
贾瑚没规矩的把胳膊撑在桌上,托着腮望着窗外,“那是让人觉得心安和温暖的羁绊吧。”
上辈子虽然有爷爷护着,其实他还是没有家的吧,毕竟他不能整日赖在爷爷家里不走,终归还是一个人的时候居多。
这辈子……他也算是有家了呢,虽不是严父慈母,但是有一个万事为他着想的母亲,和一个虽然没什么本事,却也用自己的方式对他好的父亲,荣国府里那个只占了小小一角的院落,就是他的家了吧。
让人心安么?徒臻端起茶杯,露出一丝讪笑,也不知是在笑自己还是在笑对方,不过他还真无法否认,若是家是心安的所在,说他无家可归,也不算是错的。
只是……这番见解真是一个孩子能说的出来的么?或是这孩子的背后有什么人?
一时雅间里的气氛冷了下来,贾瑚也没什么兴致,干脆的起身告辞:“若没什么事,我就不打扰你的雅兴了。”
贾瑚觉着自己以后还是少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好,免得麻烦自己找上门。
“相逢即是缘分,何不坐下聊聊。”
徒臻也不知怎么就那么有兴致和这个不知底细的小子说说话,恩,一定是自己想要探探对方的底的缘故,一定是。
“不了,我在外头逛了有一会儿了,今天是我第一次自己出门,再不回家,父母该担心了。”
贾瑚笑了笑,怕是现在父亲母亲正等着他呢,待他回去,少不得询问自己今天过的如何,学了些什么。
想到这些,贾瑚连表情都变得柔软了。
“你都说我是无家可归的了,不介意和我说说你家是什么样的吧。”
这人怎么就听不懂人话呢,自己都告辞了,还拉着自己扯东扯西的,不过他也不能太不给对方面子,毕竟这事儿是自己先惹下的,也就耐着性子坐下,心里安慰自己,全当自己今天做知心哥哥了。
“我家还算富裕,却只住着一个不大的院子,布置倒还算不错,家里又父有母,还有个快满周岁的弟弟,母亲温柔慈爱,父亲在旁人眼里或许没什么本事,只喜欢些金石古玩,对我却是好的,弟弟还小,却很可爱,虽有那么几个糟心亲戚,关起门来,自家人却还算和乐。”
可不就是这样么,荣国府那么大,真正被贾瑚当做是家的,却只有他们住着的那么个小院子罢了。
周氏对他的好自不必说,贾赦或许在旁人眼里有些不着调,但在贾瑚眼里,却是一个好父亲,比他上辈子那个手里有些职权却只顾着利益的父亲合格的多。
不过贾瑚也只说了那么寥寥几句,有些事情,并不是好拿来和外人说的。
说完这些,贾瑚站起身来:“今天算是叨扰了,时候也不早了,告辞。”
“罢了,怕是我不怎么受你待见,也就不留你了。”
徒臻也站起身来,并没摆什么架子,毕竟出门在外,他也没摸清对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过亲自相送倒是没有,反正苏木就在门外,送客的是用不着自己。
贾瑚出门喊了福顺,也没多待,把账结了就下了楼。
徒臻看着那人离开自己的视线,挥了挥手:“跟上他。”
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一声:”
是。
"
没见着说话的人,苏木也不惊讶,安安分分的立在主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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