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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空澹澹孤鸟没（第2页）

萧赜被激怒了，他走了过去，抓起了她的衣领，吼道：“滚出去！”

淑妃却似横了一条心似的，硬是不走，哭道：“官家，官家！

我已经没有了一个儿子，可我不想再没一个女儿啊！”

萧赜松了手，却复而又抓着她，怒问道：“你是不是疯了！

哪来的女儿，你不是只生了两个儿子吗！”

“官家，云音（萧子响字）还有一个同胞妹妹，她……她从妾这肚子里出来的时候，全身发紫，连呼吸也没有了，妾怕，怕官家会怪罪于我，便让宫内的老宫女连夜把她送出了宫……”

张淑妃一边说，一边把自己已经缩成了一团，不知是害怕，还是因为愧疚。

萧赜听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前后矛盾，他离了她，坐回了桌前，道：“你起来，起来说清楚，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今日子卿来了宫中，告诉妾，说魏使团里有一男子样貌酷似云音，妾当时就懵了，这怎么可能？明明她生下来的时候，就是小娘子，没有了呼吸，婆子也断定了她已经死了……”

淑妃道。

“所以你想怎样，说！”

萧赜道。

不日后，萧赜密旨让张淑妃出宫去了萧子卿的府中，由他在府里设宴请王遇与苏西，席中萧子卿设计比武，让母妃把苏西看了个清清楚楚，果然，这正是她当晚遗弃的女儿。

张淑妃失魂落魄地回了宫，又见了萧赜，对他道：“魏使团里的自称是‘高彦甫’的男子，是女子扮作了男子模样，妾认得她脸上右眉角的那颗痣，那时婆子抱近给妾看时，妾唯一认得的一个特征啊官家！”

“你！

你现在才告知予我？你现在和我说，让我悔于杀了云音，现在告诉我他还有一个妹妹，怎的去了魏国？又怎地成了高聪的女儿？”

萧赜把桌上文房四宝都推在了地上，怒目圆瞪道。

“妾以为她已经死了呀，苍天有眼啊，让她活过来了，现在又阴差阳错地回到了我们的身边，官家，官家！

求你，求你让她进宫，求你让她回到我的身边，求你了！”

张淑妃撕心裂肺地哭着，似乎也把萧赜的误杀爱子的那道内心伤痕狠狠地撕开了一道口子。

一名内侍步履匆匆地走进殿中，到了高聪的席前，对高聪耳语几句，他脸色一变，跟着内侍离开了太极殿。

苏西看得急红了眼，站了起来，轻喊道：“阿耶，您去哪？”

高聪对她使了一个眼色，又望了一眼蒋少游，蒋少游会意，拉着苏西重又坐下，道：“你阿耶会照顾好自己，别担心，这是齐宫中，萧帝不会伤害僧智兄。”

高聪跟着内侍到了华林苑，见一嫔妃模样的妇人在焦急地踱步，齐帝萧赜则端坐在椅上，悠然自得地喝着茶。

他心中疑虑窦生，这一场景是何用意？

行了礼，萧赜对高聪道：“高侍郎，此前在法身府中住得可还习惯？”

“回官家的话，僧智为两国交好而来，受魏帝所遣入使齐国，却不知为何被困于南郡王府中……”

萧赜却不回答他的问题，只问道：“听闻高侍郎府上有一小娘子，心灵手巧，蕙心巧思，颇受平城娘子们的喜爱？”

高聪不知萧帝何意，堵住了早已编好的话，只得回道：“回官家的话，那小娘子也是贪玩，只是一时好奇做了些小玩意儿，上不了排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