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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宁中则又陪岳灵珊聊了半晚,既有闲话家常,也有讲故人轶事。
第二天道别时,也依依不舍,眼眶发红。
其实岳灵珊挺好奇,上思过崖而已,又非远去千里之外,怎么会这般愁云态势?
但终究是要离开的,依依惜别中,岳不群带女儿踏上山道。
这处山道艰险山势陡峭,故岳灵珊全程由岳不群抱住,直到目的,才被放下!
思过崖上,草木不生,飞鸟爬虫皆不至,除了风声,便是清冷死寂一片。
这还是岳灵珊初次来这个大名鼎鼎的地方,自要好好欣赏一番绝顶波澜,时望远处的云海舒卷,青山隐现粗影,忽然会涌生出天高万丈我却踏之足下的豪迈情怀!
岳不群站在崖前,问道:“珊儿,你觉得这处悬崖该有多高?”
岳灵珊试着往下瞧了眼,云影锦绣,深不可测,顿时头晕目眩,着急退回来,道:“天云尚且在崖下,夸张地说一句能比天高也并无不可……总之是能把任何人摔死的高度!”
岳不群掐须道:“的确当得那一句比天高……但我却觉得它摔不死人!”
岳灵珊转头看向他,眨着眼不信道:“爹爹尽骗人,这种地方,怎么可能会摔不死人?”
“哈哈……是不是骗人可难说……”
岳不群笑道:“珊儿又猜得到我接下来要做什么吗?”
岳灵珊道:“我又不会那什么读心术、神算功,怎么猜得到爹爹要做什么?”
岳不群轻轻一笑,又道:“我却猜得到……我猜珊儿接下来要往这崖下走一遭了!”
“什么?”
岳灵珊一怔,岳不群却倏尔一喝,“看好了!”
便毫不迟疑,往崖下投身一跃!
他道女儿接下来要往崖下走一遭,却又自己跳下了绝壁,无由诡异。
“爹爹……”
岳灵珊被他这突然失心般的举动吓得大叫,脸色瞬息一白!
无论岳不群为人心机深沉与否,表里如一与否,至少这半年相处,他这父亲当得绝对称职,并无不足之处,就算她是外来之心,若说毫无感情也是不可能,何况她本就缺这份父母之情。
岳不群夫妇年纪也足,而他前生不过二十许,便不会有大叔重生见同辈人却需认父认母的尴尬与抵触,故相处以来心底早已是承认的,这时见岳不群纵身这一跃,有深意否不知道,但顿时焦惶丛生,真如见至亲消逝,两颊清泪滚落了下来!
“小丫头哭什么?”
须臾间,却是岳不群自崖下返回,上前抹去一行泪水!
岳灵珊傻傻问:“爹……爹,这,怎么回事?”
岳不群笑道:“我不是说了吗?你要崖下走一趟!
可若不先试给你看证明安全,就要你下去,你岂不是直接要被吓得尿裤子了?而看我如此上下自如而无恙,要你下去时你固然还会怕,但想来不会太怕了?”
“你才被吓得尿裤子……你故意吓人家,以后,我都不理你了!”
岳灵珊抹了抹泪,愤愤不平回道。
心下感动。
岳不群又是哈哈一笑,单手抱住她,叫了一声“抱紧我脖子”
,便又投身一跃。
尽管明知不会有事,还是忍不住闭上眼睛,前世今生都没玩过蹦极之流,能接受男变女的怪诞,却并非代表也能无视跳崖的切身之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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