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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凉眼中滑过一道欣喜,只要他愿意吃就好,就算她做了一桌子菜,他只愿意尝这一口,那也没关系,只要,他愿意接受她,哪怕只有一点点。
许薄凡拎起汤匙,又松开,汤匙砸在碗沿上,脆弱的白瓷顿时碎裂,发出刺耳的脆响。
许薄凡冷冷地盯着桌上的菜肴,很有把它们一把摧毁的冲动,他看着许沉凉瞬间苍白的脸色,心中充满了报复的快意。
“我说了,我碰都不愿意碰。
让我吃你做的东西,比吃砒霜还难受!”
许沉凉的笑容再也挂不住了,她看着手中的粥,就这一锅粥,她从大清早就开始熬起,换了几次汤底,才有现在的鲜美,更遑论还有其它的菜肴,每一道都是精心准备,既要味美,又要养生,足足花了一上午的时间,累得腰酸背痛,才准备好了这一切。
可是那又怎样?许薄凡还是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就像对待一个小丑一般玩弄她的期待。
许沉凉眸色晦暗,她下意识地低着头,不让许薄凡发现。
许薄凡自然没有看到,他的目光停留在许沉凉低头而露出的脖颈上,那么的纤细脆弱,仿佛一捏就碎。
他咬牙几次,才将心中的暴虐欲忍下去,甩袖走开,砰的一声将自己关进了二楼的房间。
许薄凡靠在门背上,深深地呼吸。
他劝告自己,不能迁怒,这样是不理智的,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许薄凡的眼神,飘到了大床的另一侧,那是许沉凉以前习惯性睡着的右侧。
找个机会再谈谈吧。
许薄凡捏起拳头,闭上眼睛深呼吸。
许沉凉早就对梅婶说过,今天的厨房归她,一切都由她来收拾。
所以,许薄凡砸碎的那只汤匙,她也不让梅婶插手。
地上流得到处都是的汤,本是满含心思的佳肴,现在却被浪费成了“脏东西”
。
许沉凉自嘲一笑,对梅婶说:“可能我就是不适合煮汤吧,每次煮汤,都让薄凡很不高兴!”
梅婶欲言又止,她也是女人,心偏向了许沉凉这边,她觉得自家小姐真是在感情上受了很多的苦。
许沉凉拿来擦地的布,蹲在地上,一点一点擦干净,再站起身来的时候,因为贫血眼前一阵发晕,家居拖鞋猜到了抹布,往前一滑,整个人不小心摔倒在地,而且,摔的位置很不巧,小臂上扎满了碎瓷。
触目惊心的伤痕,让梅婶顿时揪心地大喊起来,她连忙拨打了私人医生的紧急电话,却急得含混不清,混乱地讲着许沉凉的伤情。
许薄凡在楼上,也听到了楼下有些吵闹,但是他实在不想现在看到许沉凉,所以并没开门去查看情况。
只是,这之后的一整天,屋子里分外安静。
直到晚上,梅婶收拾房间的时候,偶遇了出来喝水的他,才带着一些愤愤不平,说道:“小姐今天受了很严重的伤,凡少你连一句话都没有!”
许薄凡刹那间惊了一下。
他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样的消息。
等到梅婶去睡了,许薄凡有些忍不住,推开了客卧的门。
许沉凉对他并不设防,虽然搬去了客卧住,但是从来没有反锁过。
许薄凡走近,看到许沉凉小臂上被包扎得严严实实,她本来习惯性往左侧着睡,却因为手伤了,不得不换了个方向,往右侧。
梦里还在不舒服地皱眉。
看着她的睡颜,许薄凡胸中的戾气忽然减少了些,他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退出房间。
过不多时,拿着一个小瓶子走进来,“磕哒”
一声,轻轻放在床头柜上。
第二天早上醒来,许沉凉第一反应是因为手臂上的疼痛而难受得想哭,嘶嘶地抽气,转头却见到旁边的柜子上摆着一个模样可爱的白玉瓶。
她茫然了一会儿,拿过来揭开盖子嗅了嗅,顿时无比惊讶。
她从小就是疤痕性皮肤,受了一点点伤,都有可能留下难看的疤痕。
只有一种医师特调的药膏,可以让她的肌肤光滑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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