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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沉凉深深吸了口气,然后有些无奈地吐出来,不知为何其实心底有些高兴。
她一真心实意地笑,那嘴角便显得很甜,声音也带了一丝娇软:“不是这个意思,工作上总会遇到不高兴的事啦,我可不想每一件都搬来说,下班之后我就想把不开心的工作忘在一边。”
许薄凡皱着的眉这才缓缓松开,手也收回去重新握着方向盘,喉咙里“嗯”
了一声。
许沉凉偷觑他,突然觉得,许薄凡有些像不高兴的大猫,一定要顺着毛撸才行。
她没想到,到家之后还有更令人惊讶的。
那就是今天梅婶突然请假了,而许薄凡对此很平静,甚至平静地捋起了袖子,准备进厨房下面。
“哎,你等等等等……”
许沉凉拉住他,对上许薄凡疑惑的眼眸,许沉凉讨好地笑笑:“那个,凡少你忘了,你虽然十八般武艺精通,却独独不擅厨艺,我还真怕你会把这厨房拆了……”
许薄凡耳际飞快地掠上一层薄红,但仍装平静,扭开头淡定道:“一碗面还是可以的。”
“噗嗤。”
许沉凉忍不住笑出声,赶紧扭过头,怕眼前的大猫被自己的嘲笑惹毛了,她伸手接过许薄凡手里的围裙,往自己腰上系,“还是我来吧。”
许薄凡眉毛一扬,欣然接受。
他踩着家居拖鞋,正要往外走,忽然又转回来几步,修长的手指绕过许沉凉的,将围裙的系带在她腰后打了个干净利落的蝴蝶结。
他的手指和她的手心触碰的瞬间,不经意的温暖直达了许沉凉的心底,让她一阵阵的恍惚。
她愣在那里,直到感觉许薄凡已经离开,才猛然回神,将菜刀放到水流底下清洗。
冰箱里食材很多,许沉凉做了一道香辣排骨下饭开胃,一道鲜嫩三文鱼汤,再加一个素菜和一碟火腿肠。
那是她给自己的零嘴。
可是吃着吃着,她发现许薄凡的筷子老往火腿肠的碟子里伸。
炒火腿是最简单的食材,但同时也可以依据自己的口味来改变佐料,许沉凉以为许薄凡这种养生派是不会吃这种东西的,可没一会儿,那碟子都快见了底。
许沉凉忍不住了,好歹从许薄凡筷子下抢下一片,放进自己碗里。
许薄凡一愣,轻咳一声,淡定地说:“焦脆可口,味美香甜。”
听着他一本正经的评语,许沉凉憋笑。
她也学着他的样子咳了咳,说道:“其实按照饭桌上的规矩呢,你是不能吃这道菜的。”
“为什么?”
许薄凡皱了眉,他已经吃了很多了。
许沉凉继续憋笑,忽悠:“因为这是厨师的权力,可以给自己开小灶。”
许薄凡鸦羽般的眼睫上下合了合,看出她的故意戏谑,也没说什么。
反而认真地思考了一下,赞同道:“嗯,每一个执掌炒勺的妻子,都应该享有这份权力。
不过……”
他拖着悠长而优雅低沉的尾音,“你介意和丈夫分享一下这项特权吗?”
这下,脸红的反倒是许沉凉了。
她心里腹诽,这人为什么平平淡淡地说句话都这么有魅力?
只好红着脸,将那碟“小灶”
大方地让了出去,换来许薄凡眼角微弯的笑意。
三菜一汤,两个人吃,盘子都干干净净。
平时梅婶在的时候绝不会这样简单,此时看着许沉凉站起身收拾,将碗碟都摞在一起,搬去放在洗碗机里,许薄凡心里也有一种奇妙的动容。
仿佛这种温馨的、没有对白的细节,自带一种远古而来的,细水长流的魅力。
许薄凡黑眸温润,不动声色地走到许沉凉背后,搂住她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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