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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见他有事,心不在焉,正在上奏的官员像模像样地几句说完,便无人再上奏,朝会就此结束。
程渠在皇帝的寝殿面见圣上,跪在地上说得差点都要哭了:“……陛下,实不相瞒,国公爷此次匆匆上山,是因为听说有人在朝会上奏请由他前去临牧,这,国公爷自有自知之明,他读书写诗确实是一把好手,可这与人谈判的事儿,我们国公爷哪里会?
“国公爷又怕陛下为难,便主动带着属下们去山上,本打算上元节过完便回京的,谁料!
昨夜,竟有人摸上山想要刺杀我们国公爷!”
皇帝一听,立马身子往前倾:“淮儿可有受伤?”
程渠一个黑黢黢的汉子,眼泪都掉下了:“岂止受伤!
我们国公爷手臂与胸膛都满是伤口,肉都翻了出来!
流了好多的血!
都怪我们,没能保护好国公爷!”
“唉,你们哪,怎可如此不小心!
淮儿这次可是吃了大苦!
那刺杀之人——”
程渠愤怒道:“一共来了五人,其中一人被属下当场杀死,另外四人已是活捉!
陛下!
属下们有错,待此事了请陛下责罚!
但我们国公爷,还请您做主!
也只有您能给我们国公爷做主啊!”
“可有问出这些刺客身份?”
“陛下!
他们说,他们是广延伯派来的!”
皇帝直起身子,看着程渠的眼神越发冰冷,怎么就这么刚好是广延伯?
程渠更为愤慨:“陛下!
国公爷与属下都觉着此事有诈!
怎能刚好朝上有人提及国公爷,广延伯去了临牧城,他们的人就来刺杀我们国公爷呢?!
国公爷与广延伯素来君子之交,无冤无仇。”
听了这话,皇帝的眼中的尖锐才又渐渐消失,温声道:“此话不假,确有古怪。
广延伯,朕还是知道的,他绝不是这样的人。”
程渠磕了个头:“国公爷也是实在没了法子,这才派属下来求见陛下,还请陛下给我们国公爷做主!”
皇帝又看他片刻,起身道:“朕去趟无名观。”
这么多年,祁淮一直温润如君子,可皇帝从来不敢完全相信祁家后人甘于平凡,这次的事,哪里都看似很合理、凑巧,他总觉得有些不对。
他必须去亲眼一观。
程渠心中“嘿嘿”
笑,面上倒是憨厚与慌张。
祁知年醒来,多年的习惯并未因为这局促的一个多月有所改变,他没有着急睁开眼睛,而是又往被子中埋了埋,下意识地想要打个哈欠,再伸个舒舒服服的懒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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