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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是祁淮,兰暮云也立即从亭中出来,给祁淮行礼:“见过国公爷。”
祁淮傲慢地“嗯”
了声,外人传他风雅真君子,但在小圈子里,他傲慢也是众所周知之事,更何况祁、兰两家还有那样的过节,兰暮云自是不在意,他笑了笑。
祁知年早已忍不住,见他们已经打过招呼,立即开始给祁淮倒豆子:“兰先生是来给我上课的,他……”
如是说了一通,又夸兰暮云,“兰先生懂得许多,原来考题也能押的!”
兰暮云立即道:“每年县试来来回回考的题无非那几样,年弟都写得极好,不论考题是什么,于他都是一样的。”
年弟?
呵呵,祁淮在心中冷笑,于是那扇子扇动的频率便有些快,祁知年还在兴奋地讲兰暮云给他上课的事,兰暮云却是敏感察觉到祁淮的情绪似有不对。
估计是涉及到父辈之间的那些纠纷?
原本说完游街的事,兰暮云便准备走了,祁淮在这儿,兰暮云也不欲多事,他只是爱惜祁知年的才学,否则也不会愿意过来给祁知年讲学,这一两个时辰也是每日挤出来的。
他晃了一小会儿的神,正要开口,却见祁知年正用手给祁淮扇风,并问:“是不是很热?今儿确实很暖,亭子里光照又多!”
他两只手殷殷地直扇,兰暮云看着都想笑,相处久了便能发现,祁知年兴许是因为自小被保护得太好,虽也在外面吃了几个月的苦头,本性是十分天真的。
兰暮云都笑了,祁淮自是哭笑不得,他用折扇将祁知年的手给隔开:“也不怕累着。”
“不累呀!
!”
祁知年扇得更起劲。
兰暮云笑出声,他们两人才从那旁若无人的状态中出来,纷纷看向他,祁知年有些不好意思,手上却持续在扇,后来是祁淮用折扇挡了几次,祁知年才不情不愿地收回手。
兰暮云见他们关系这样亲密,穿着一样颜色的衣裳,站在融融春光下,很是养眼,真情实意地赞道:“国公爷与年弟真是父子情深。”
“………………”
祁淮身子直接僵住,面容顷刻间就冷了。
兰暮云也已发觉这样说得不对,似乎把祁淮给说老了,又赶紧道:“国公爷清俊潇洒,与年弟站在一处,实不像父子,只是那旁人再也插不进的感情,实在羡煞我!”
说完,见祁淮的面色犹不见好。
兰暮云自己心里也在嘀咕,怎么这样说,祁淮还不高兴?
看他对祁知年那样关照,眼中的感情再做不了假的!
说他们情深难道不对?
祁知年原本听兰暮云说他们“父子情深”
,虽然也觉得怪怪的,但是他觉得这样也很不错啊,说明他跟祁淮亲近!
他激动地瞄向祁淮,却见祁淮心情不好,自己立刻也蔫了,他觉得祁淮根本就没有原谅他……
兰暮云这下知道自己真的说错话了,他心中哀叹糊涂,祁淮再不介意,愿意善待祁知年,不代表他愿意被人当面提“父子”
,毕竟有那么段“绿帽子”
的经历在。
兰暮云连声道歉,不敢久留,匆匆离去。
兰暮云走后,祁淮冷冷道:“此人轻浮,以后不许与他来往。”
“……哦。”
祁知年低着头,有些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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