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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口却差点吐出呜咽声,他又慌忙闭嘴。
而马车已是渐渐停下。
“下车吧。”
祁知年深吸一口气,用衣袖使劲儿将脸擦得更干净些,随后才开门下车,他不敢看祁淮,避向另一个方向,却是看到一身常服的长公主,他有些惊讶,没想到长公主也会来。
长公主看了看祁淮,走到祁知年面前,用她那惯有的上位者的语调说着难得温情的话:“到了外头可别再傻乎乎的,我写的帖子都在范嬷嬷那里,用完了便写信来告诉我。”
“……”
祁知年用力点头。
“趁着此时人少,早点出发吧。”
说罢,长公主往一边让了让,祁知年弯腰给长公主深深行了个礼,将要转身时,他的身形微微一滞,到底是看向祁淮,为了不哭,眼睛使劲儿地眨,酝酿半天,只说出三个字:“我走了……”
祁淮对他微微笑:“走吧。”
祁知年咬住嘴唇,几步走到马车前,慌忙爬上马车。
范嬷嬷也上前来给他们行礼,小武有些懵懂,倒也跟着行了个礼,与他们一同离开的黄连笑道:“二位放心,我会照顾好他们的。”
长公主点头,他们也都上了马车,小武鞭子一甩,两辆马车依次往东处行去。
马车越来越远,长公主问:“舍得吗。”
就在她身后站着的祁淮苦笑道:“在他眼里,我只是一个父亲的象征,仅此而已。”
长公主回头看他,她叹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回吧。”
将长公主送回府,祁淮先是去了一趟宫里,又陪皇帝演了会儿的戏,清宁侯到底是没被完全撤爵,后因太子前后求情,皇帝只是降爵为清宁伯,姜家自是对太子感恩戴德,估计也是把他祁淮恨到了地心里。
祁淮完全无所谓。
他们父子各有各的心思,做的什么戏,又各自打得什么主意,他还不知道么?
他于是大力夸赞太子,说其有先帝之风,不愧是先帝钦点的太子。
这也是皇帝另一个愤恨不已的地方,这个太子其实不是他想立,是先帝要立!
先帝遗旨钦点太子为太子,皇帝拖得好几年,拖到不能再拖,也没有抓住太子的把柄,才不得不立太子为太子。
他这个皇帝当得好好的,立什么太子!
咒自己早死么?!
再说了,他的太子,本该由他自己来立才是!
祁淮见他面色变幻,却又强行压制的模样,心中嘲笑。
就这点心胸,也敢学别人玩心思。
皇帝不痛快,自然也不想让祁淮痛快,他道:“唉,年哥儿走了是吧?其实要朕说,就把他记到祁家家谱中,又有何妨?到底是养了多年的孩子,朕都不忍心。”
“唉。”
祁淮深深叹息,“舅舅你又不是不知其中隐情。”
皇帝以为祁淮其实厌恶祁知年,更要夸:“年哥儿多好的一个孩子啊,还是你家教得好,皇后也一直惦记着他,还想叫小五尚了他,同一个孩子,你说你计较什么!”
祁淮便做出生闷气的模样,不愿说话。
皇帝舒坦了,这才放他走,听说祁淮刚从宫里离开就“悄悄”
上了山,心中更是乐得不行,认为祁淮是郁卒透了。
许言快回来了,祁淮是上山去等他。
在道观的密室中,他与“祁淮”
见面,说完该说的事,“祁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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