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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妇人是我亲自问的话,她拿出姜七娘十六年前亲手绣的帕子,我比照过,确实是姜七娘的绣工!
那料子也是当初太后娘娘赏给几个公侯府邸的,我来前还特地去找宫里尚衣局放出宫的嬷嬷问过,赏给清宁侯府的那批,确实是那个花色!”
“可,可这——万一有假呢?料子难得,若是有心,总能得到,那妇人的丈夫何在?”
“死了!”
“啊?!”
“就是快死了,死前才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妻子,说,还说……他有个儿子在外头……”
纪嬷嬷脸色都白了:“不,不可能吧……”
林姑姑叹气:“长公主派我来接小郎君过去,说是要验血。”
这事儿也是有一段说法的,祁淮没有承认过姜七娘的身份,偏又允许他们母子暂住家中,外人难免议论纷纷,就连他们这些自家人也不由真想岔了。
“可,可是国公爷不在京都啊,这要如何验……”
“若是亲生的,长公主是小郎君的亲祖母,若不是——”
纪嬷嬷浑身冰凉。
“李姑姑已经去了姜七娘那里,一刻钟内我就要带人回去,长公主,气得不轻。”
纪嬷嬷叹气,回头看正快乐地笑着采梅花的祁知年,心中极度不忍心。
后来是林姑姑上前,说要带祁知年去长公主府。
祁知年有点慌,他有点怕长公主,其实长公主长得非常漂亮,明明已快五十岁,看起来依旧仿佛三十岁,保养得极好,可他就是怕她。
长公主也不喜欢他,一年只会在过年时见他一面,再亲书,每年都是这样。
荷包里,总是装着小金豆子,到如今,他已经有十五包长公主亲手给的小金豆。
他手上拿着竹夹,有些茫然地问:“我,我是不是要去换身衣裳?沾了雪,不干净……长公主会不会不喜欢?”
“您跟我去吧,此时也顾不上这些了。”
此时?此时是什么要紧时候吗?
祁知年更加慌,林姑姑已经吩咐:“快扶上小郎君,随我去长公主府。”
“是!”
大家都有些慌,也有些迷茫,但那是长公主,没人敢怠慢,扶着祁知年出了清音居后,直接上马车。
上马车前,祁知年掀开帘子,看了眼尚未来得及收回愁容的纪嬷嬷。
纪嬷嬷上前,勉力笑道:“您放心去,老奴会跟着的!”
祁知年的心才定了些,朝她笑笑,坐回马车。
车夫赶着马车,出门往就在隔壁的长公主府驶去。
马车赶得极快,两府又是紧紧贴着,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马车停在长公主府正院门前,祁知年被小颂扶着走下马车,还没站定,身后又传来马车的车轱辘声,他回头看去,车子停稳,走下位美妇人。
他大吃一惊,娘亲也来了!
他与姜七娘甚少见面,但母子天性在那里,他从未觉得母亲陌生。
他急急上前,伸手扶她:“娘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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