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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她终是不再与他抗争。
可他却觉得,这份安静,比先前多少次声嘶力竭的吵闹都要让他难受。
难受得他想质问她,为什么不吵不闹了,为什么?
但是看到她眉眼间的疲倦,陆仰止千万句话都咽进了嗓子里。
“我抱着你,睡吧。”
女人没吭声。
被陆仰止抱着,唐言蹊睡得并不安稳,一夜里醒了许多回。
她知道这种日子迟早是有个尽头的。
就如同舅妈那时对她说的,她父亲母亲决定了要带她走,区区一个陆仰止,又怎么拦得住呢?
这感觉就像是一个行将就木的老者,慢慢地消耗着自己最后的生命。
所以他说什么,不管是真是假,她听着就好,惹怒了他,反而会伤及自身。
“陆仰止。”
临近清晨时,她突然开了口。
身后的男人猛地惊醒,鼻音还有些重,将她抱紧些,“嗯。”
“你和庄清时的事,是不是没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虽然在他怀里,仍是背对着他,看不见表情。
口吻很淡漠,很平静。
陆仰止也几夜没睡好,头疼得厉害,乍听到她这句话时怔了半天才反应过来。
而后却沉了眉目,“这件事,你给我点时间……”
唐言蹊轻轻一笑,闭上眼,继续睡了。
第二天陆仰止便让人把他办公用的东西全都搬回了天水湾的书房里。
他就这么在家守着她,足不出户。
这次他对她是当真百依百顺的好,再忙也会抽出时间来,亲手为她做饭,看着她吃下去,才继续回去工作。
下午,唐言蹊一个人坐在花厅里看书,忽然门外传来轿车熄火的声音。
陆仰止在楼上都听见了动静,开门走了出来,只一眼便看清了门外刚刚下车的女人。
他俊脸一沉,几步走下楼,对唐言蹊道:“你先上去。”
唐言蹊抬头笑意盎然,“我为什么要上去?这不是你为了养我圈出来的地方吗?难道我不是这里的女主人?”
说着,她又若有所思地瞥了门外一眼,“还是说,我是见不得光的,所以要躲着谁?”
“言言,听话。”
陆仰止大掌按在她看的书上,眉头紧锁,“我是为你好。”
“为我好你就让我离开这。”
唐言蹊毫不退让地迎上他的视线,细眉间翻开冰冷的气息,“要么你就把我娶回陆家让我堂堂正正的登门入室,不至于像个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随便见谁都要躲。”
眼看着门外的女人越来越接近大门了,唐言蹊从椅子上起身,“陆仰止,今天如果我被她看见,你会放我离开了吧?”
男人凤眸一眯,薄唇吐出两个字:“不会。”
唯独在这件事上,没有商量。
唐言蹊心里一触,从他手底下抽走了书,安安静静往楼上走。
在她刚进卧室的刹那,别墅大门被人打开。
陆仰止单手插兜站在原地,不冷不热地睐着门外的不速之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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