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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经过了一段时间的心里挣扎,亚瑟最终试探性地问:
“亲我一下?”
我转了转眼珠,不动声色地凑近他:
“要是我能带上那三个插花瓶和鱼缸,我就亲你两下。”
亚瑟扫视过摆在客厅茶几上的几件玻璃制品,摇头无奈道:
“插花瓶里没有花,鱼缸里也没有鱼。”
我伸出手臂缠上他的后颈,抬头轻咬住他薄削柔软的上唇,舌尖钻进口腔挑舐过湿热的牙床,“三下。”
他浑身一震,条件反射地抱住我的腰,没原则地立刻妥协了:
“好。”
往后的几天内,我拉着亚瑟闲逛在周围大大小小的商店,买回大包小包用于布置房间。
从心理状态的角度出发,一屋子冷漠硬质机械化的装饰品总归会对他的性情造成不好的影响,所以我用较为舒缓清新的家居风格替换了原本的,渐渐将那些规整刻板的元素从家中剔除。
亚瑟很喜欢这种改变,也享受我用来讨好的亲昵小伎俩,只不过他从来不明说。
相比之下,兰斯洛特就要显得直爽得多了——从前它只爱整天窝在门厅的一角,顶多跑去流理台前蹲下,盯着半熟的牛排被剖开暗自流口水,而现在几天过去,它已经学会偶尔顶开门、趾高气扬地去卧室转一圈儿了。
甚至有好几次,我和亚瑟拥吻着倒进床间,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做些什么,就被这个突然闯入的不速之客打断了。
埃米莉夫人也对公寓的改造赞不绝口,她尤其喜欢我从旧房子里带来的曳地窗帘,并宣称自己惊喜地在这儿看见了牛津老宅的影子,要是能有个壁炉就更完美了。
后来我逐渐发现这间公寓已经没什么可以替换的了,便取消了每天到家居用品商店转悠的形成。
这几天是伦敦少见的晴天,空气也润泽清爽,我便跟亚瑟一起制定了新的时间表:早饭结束后下楼慢跑,喂狗;中午看两场脱口秀的重播,喂狗;下午去一个街区外的中型超市买完食材,再一起出门遛狗。
我对这样闲适的新生活相当满意,看得出亚瑟也是一样。
有一天晚上,我蜷着腿坐在沙发边,跟身边的亚瑟共享一条毛毯,兰斯洛特懒散地趴伏在我们中间。
我聚精会神地看着英国大选进程报道,突然听见亚瑟说:
“埃米莉想在家里借住几天。”
“埃米莉”
——我花了几秒钟才想起这个名字属于谁,“哦,没问题,我可以先搬到酒店去。”
“不……”
亚瑟看着我,神□□言又止,“你可以搬到我的房间,如果你想的话。”
“你的意思是,”
这段时间我们的确是分房睡的……有时候我睡在他那儿,有时候他睡在我这儿。
我稍作停顿,“搬到你的床上?”
不等他回答我就点了点头,“没问题。”
即使如此,在听完亚瑟的叙述,我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情不愿的隔膜。
当然,我明白麦考伊夫人和亚瑟跟埃米莉一家关系十分亲密,也能理解埃米莉想来伦敦追求更好的生活,但我想这并不意味着她一定要借住在亚瑟家……
然而很快我就懂了——当我看见她怀里软成一团的幼嫩婴儿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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