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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先生回头看到我,他问我怎么过来到这边,我说我有点事要讲,他问我是需要他帮忙决定还只是通知。
我想了一下,我说一半一半,因为我要讲的事根本出发点就在于他。
纪先生这才嗯了一声从礁石上跳下来,他背在头顶的短发被海风吹拂得有些松动,我看了一眼站在几米外的何堂主,他正从一个黄毛小子手里接过烟,那名手下把烟给他点着后,十分痞气靠在仓库门上,朝我这边撇嘴打量,海浪在这一刻忽然平静下来许多,趁着这个时机我模糊听到他说,“这妞儿对纪先生有想法吗。”
何堂主使劲嘬了一口烟,他眯着眼睛朝半空吐出一团雾气,“没有想法。”
“没有?”
黄毛男人喷笑出来,“池哥别逗,全华南稀罕钱的娘们儿,都想被容哥睡,这娘们儿没想法能跑到码头来,这他妈是一点功夫都不耽误,有机会就上,胆子够大。”
男人说完有点惊讶扫了一眼沉默不语的何堂主,“不对吧,池哥,这人你带进来的啊。”
何堂主将烟灰朝脚下掸了掸,“不行吗。”
“那当然行,池哥做的事没有不行的。”
男人攥拳在唇上压住咳了咳,“可池哥怎么把孟…”
男人话没有说完,何堂主忽然投去一剂非常阴冷的目光,后者立刻意识到什么,他所有声音随即止住,抿唇低下头,何堂主盯了他一会儿,见他不再讲话,才把目光移开。
我飘忽的视线内闪过纪先生的白衬衣,我回过神来,他站在我面前,手插在口袋里,问我要跟他说什么,我将打算重回卡门宴上班的想法跟他说明,他沉吟了片刻,“霍砚尘那边怎么说。”
“他告诉我稍等,这两天会给我答复。
毕竟我也脱离夜场有一段时间,他无法保证那些顾客还能买我的账,万一贸然拿下白茉莉,把我顶上去的受众并不好,损失会很大。”
我特意留了一个心眼,在提及白茉莉时候,仔细观察着纪先生脸上的表情和眼神,他没有丝毫变化起伏,就像听一个非常陌生的名字,但这反而使我奇怪,按道理金苑和卡门宴斗得不可开交,而各自的代表花魁冯小怜和白茉莉也是争得你死我活,纪先生作为幕后大BOSS,他听到对方最大的筹码不会毫无动容,他看着海面翻滚的波涛说,“冯小姐原先不就是卡门宴的头牌吗,他没有理由驳回,就看你想不想去。”
我笑着说,“我希望自己找到一份利用价值,并且主动去实现,而不是陷入被动等纪先生安排我。”
他从甲板上的箱子里取出一罐咖啡,他似笑非笑说,“为什么你觉得我一定会利用你。”
“因为纪先生说过,你是一个商人,你不做赔本生意,既然出手帮助我,一定会连本带息收回去,只不过早一天晚一天,我宁可立刻结束,也不希望让纪先生忧心忡忡这笔买卖不能尘埃落定。”
他低低的闷笑出来,仰脖将那些咖啡全部灌下去,“那么你愿意回卡门宴吗。”
我盯着海面,有一艘略微小点的帆船在忽然一阵飓风中飘荡摇晃起来,船头站着的工人正在解绳拴,被毫无预料激荡起来的帆船弹动到半米之外,跌坐在甲板上,倾倒了放在两侧的油漆燃料,发出格外刺鼻的气味,有一些淌进海水里,浮面泛起五颜六色的油带。
有其他船员听到动静立刻从船舱里跑出来救援,船上陷入短暂的一片混乱。
我说,“那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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