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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荣也发现了这一情况,急得脸色都变了,啥话都不说,调头一路跑着去请郎中,陆元畅才走,他可不能让陆元畅失去了头一个孩子,说不定,这个孩子许是陆家唯一的香火。
珍娘扶着顾小芙回了屋子,替她换了干净的衣裤,煮了红糖水喂着,见顾小芙脸色缓和了些,便焦急地问道:“芙娘,肚子疼么?”
“大嫂放心,不疼。”
顾小芙哪里不疼,小腹一抽一抽的,直往下坠,身子下面还在不断流血,她没有告诉陆元畅孩子的事,一是无法说出口,二是陆元畅马上要走了,她不想给她图添烦心事。
原本她想着,等到无人之时,自己喝碗药将孩子打掉算了,总好过陆元畅回来见着孩子心里不痛快。
可是现下她感觉到孩子在慢慢流逝,心里头有着难言的不舍。
珍娘见顾小芙疼得整个人都蜷缩起来,急得团团转,要是孩子没了,她如何向陆元畅交待。
所幸杨荣带着郎中及时赶到,依旧是那个临川城里的郎中。
郎中看到顾小芙的样子,就觉得不妙,忙把脉相看,又问了珍娘一些问题,便也顾不得避嫌,揭开了盖在顾小芙身上的被子,抽了金针扎穴止血。
顾小芙已疼得失去了知觉,只觉得自己身处在一片漆黑之中,什么东西都看不到,可是耳边不断传来一阵阵孩子的哭泣,每一声哭喊,都撞在她的心头,让得疼得不能自己。
渐渐的,哭声消失,半晌之后,又是孩子的笑声,清脆,活泼,稚嫩,充满着对自己的依恋,顾小芙还疼的心,一下子就软了,她不断地找寻那个孩子,可是周围黑暗一片,让得她没有出路。
“先生,如何?”
珍娘见郎中施针完毕,焦急地问道。
“悬,老朽开个方子试试。”
郎中皱眉说道。
“还请先生尽力相救,我家兄弟已去战场,这孩子是她唯一的血骨,也是她陆家唯一的香火,若。
。
。
若。
。
。”
杨荣不敢将话说下去,可是他想到陆元畅也许不会回来,心中颤抖得厉害。
“徒儿,快去煎药。”
郎中也不管杨荣与珍娘的苦苦哀求,身为医者,医人不医命,他会全力相救,但结果,还要看天意。
顾小芙身子本就羸弱,尚处初孕期,应当好好调养才是,她又是操心陆元畅与孩子,又是不顾一切与陆元畅行房,昨日本就身子有些不适,孩子能保到今日,已是老天开眼了。
药煎好了,顾小芙昏迷无法进药,珍娘急中生智,找了根麦管,含着泪将药渡了进去。
郎中因着与陆元畅的交情,也很关心顾小芙的情况,他一直守着顾小芙,算了药效时间,便再次诊脉。
杨荣与珍娘屏息相待,全神贯注地看着郎中。
“先生,我弟妹如何?”
杨荣见郎中收回了手,焦急地问道。
“这位娘子,还请你看一下小娘子□血可止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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