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瑗,仿佛是世界尽头的一段剪影,一个熟悉却模糊的虚像,它就如此真实的伫立在我面前,但又好像跨越了万千丘陵鸿沟,如此遥远,却触手可及。
我还是无法释怀,无法没心没肺的装作过去的一切皆未曾发生,况且那也是我仅有的过去。
“你的名字......是叫瑗是吗?”
这不是我想问的,但是真正开口又谈何容易。
“是啊,怎么,要我给你写出来吗?”
我连忙摆手,焦急的扯住了它送往嘴边的手指,
“别别别,不用,话说你家里没有笔吗?”
“当然!”
话音未落,瑗却急了起来,它猛地甩开我的手掌,表情像是见到了什么恶心的东西似的,
“为什么要用那种低贱的工具?!”
“呃......”
我吃了一惊,一时间竟然不知作何回答。
但看着瑗如此剧烈的反应,我心中的希望还是不由得衰弱了几分,因为至少目前而言,除了面容外它和那位少女差的可不止一星半点,我实在无法将他们二人联系起来,看来也没有必要特意确认一遍了。
或许是我纠结的表情引起了瑗的注意,它忽然凑到我边上歪着脸问道,
“喂,你怎么了?”
“嗯?”
我一边装作若无其事是的坐回床边,一边尽力舒展攒成一团的眉头,拼凑出一个蹩脚的微笑,
“没,没什么,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奇怪的事。”
“这样啊......”
不过瑗似乎并未在意的我的回答,它转头看向窗外,同时左手食指不停的轻点着自己的下唇,
“你说他什么时候来呢?”
心虚之余,我竟多了些愧疚,面对瑗如此急迫的期待,谎言不免略显残忍,但假如现在告知它事实,恐怕我便连哀叹的机会也没有了,
“玦,应该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吧,你想想,毕竟他要管理如此众多的......事务。”
我权衡了半天,也未找出一个合适的描述,不过好在瑗听进去了,估计对它而言,不管是什么关于玦的话都会当真吧。
“嗯......好吧,那行!”
瑗突然提高了声调,指着我说道,
“我先去洗个澡,你呆在这里,一步也不许动!”
“好、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看着它认真的样子,我也只能打着哈哈坐回了床上,目送着瑗在保持着刚才颇具威胁感的架势的同时,摸索着倒退进了小屋左侧的偏房内,不一会儿,里面便传来了流淌的水声。
“唉,这都是什么事啊......”
我抓着头发,痛苦的将脑袋按在膝上,在经历了这么多后,我也该一个人静一静了。
屋外细微的风声夹杂着瑗哼出的断断续续的小调,倒像是一副恬静优美的画图,可这般和谐的景象又能持续多久呢?等到它发现玦根本不可能来,这一切都只是一个临死之人搏命的谎言时,我又该作何解释呢?
越是想理清思绪,我便越发苦恼,焦急似无形的火焰炙烤着我的心灵,我再也坐不住,踱步走到了窗前。
外面的世界依旧茫茫一片,唯一不同的,只有愈加苍白的阳光,与从浓雾中依稀闪过的树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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