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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的态度看似无礼冷漠,实际上却是真正地在为旧友着想。
这么一联想,南又觉得自己对安格斯多了一些认识。
尤纳尔确实是很少思考这种层面上的东西,他已经强大了太多年,习惯于把自己摆在高高在上的、高枕无忧的位置上。
南的话他听懂了一半,一半也足够让他面色微变,“这……那别扭的家伙是在提醒我?”
南回想安格斯在哈罗德城城主府时的手腕,再讨厌帝福尼的嘴脸,安格斯也确实是耐心地应付了他、并从他那儿获取到指使执事们的权力的,而不是一味地凭借自身实力乱来,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兄弟与安格斯先生相处的时间不长,我个人也并不认同他的处事风格。
但客观地说,安格斯先生确实少有忽视外物、仰仗自身实力肆无忌惮的情况。
他总是相当谨慎细心,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条件来为自身赢取胜利筹码。”
能对尤纳尔表现出来的政治弱智一面保持礼貌克制,南自然更不会用难堪的语言去诋毁安格斯。
他的确是很不喜欢安格斯偏激冷酷的风格,但完全不需要以粗鄙的言辞来侮辱对方——那更像是在侮辱自己,以南的教养和明智是不会那么去做的。
尤纳尔撇嘴,当然,他看起来更像是在不好意思——活了几百年、习惯了站在大陆最强帝国的守护神位置上向下俯览,他已经忘记了上一次被人关怀安全是什么时候的事。
“那家伙……还真是……”
嘀咕了两句,尤纳尔也不知该用什么词汇来描述他的这位旧友了。
伸手抓抓头皮,不经意抬头看了一眼托莱兄弟,当即被脸色发青汗如雨下的两个大个儿吓了一跳,“哎哟!
好了好了到时间了快放下石头活动下手脚!”
留在临时营地看守行李的格洛丽亚只看见安格斯一个人回来,没觉得奇怪,“他们还在训练?”
“你的小家伙们很刻苦,倒是很合萧的胃口。”
安格斯坐到格洛丽亚身侧,自如地伸手去拿飓风女士的点心。
军部的指定营区人多眼杂,他的斗篷不能解除,连吃东西都有些不太方便。
“你就不能叫他尤纳尔吗?萧这个姓氏很少见,万一被有心人联想上了呢?”
格洛丽亚也伸手拿点心,她的存货现在都不敢摆在尤纳尔眼睛边,被安格斯吃几块倒是不算什么了。
“这样称呼他我会比较有成就感。”
安格斯简短地说道。
格洛丽亚翻了个白眼,“我还以为你这家伙冷血无情……原来你也是会嫉妒身边人的成就的?也对,我的童年玩伴里谁要成了半神那种高不可攀的存在,我也非得心里不平衡不可。”
“跟你所理解的大概有少许不同。”
安格斯看似礼貌地说道,“我对萧的不满之处在于……他让我失去了对半神这种存在的向往。”
“……”
格洛丽亚瞪了他一会儿,抽着嘴角说道,“你这一句话得罪了两个人呢……其中一个还是我。”
兜帽下露出来的下半张脸,完美的唇形向上勾了勾,“你当然不是狭隘善嫉之人,女士。”
“现在说好听的话也已经晚了吧!
我已经生过气了啊!”
格洛丽亚喝道,顿了顿,又忍不住好奇心,“你说称呼他的姓氏比较有成就感是什么意思?”
“我们这些出生在贫民区的孤儿哪会有姓氏呢。
他也好、森也好……他们的姓氏都是我随口起的。”
安格斯浑不在意地说道,咀嚼了一口点心,再次露出不怎么善意的微笑,“称呼他们的时候,总有一种自己多了一些异姓儿子的错觉。”
“……你也好意思说我善嫉啊!
你这家伙比我小心眼了几千几万倍啊!
!”
格洛丽亚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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