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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七天里,文灏不是有意不给应安年提示的。
他进入了一种难以形容的状态,灵识被某种东西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外界的信息断断续续传进脑海,他却像处在朦胧的睡眠中,懒懒的,生不出动弹的意识。
这感觉很陌生,可他潜意识里觉得非常安心。
一定要类比的话,就像人类说的仿佛回到母体,不用想,不用动,被安放,被保护,被喂养。
直到明亮的光芒将他迎入他将生活的新世界,心中充盈着纯粹的喜悦,他睁开了双眼。
目光越过夜色温柔相拥,两个人的身影分别映入对方眼眸深处。
澎湃激荡归于无言,应安年的亲吻紧接着到来,嘴唇的摩擦克制着急切,舌尖的翻转压抑着炙热,然而仿佛要将面前的人揉入身体的拥抱终是泄露了失去的后怕,复得的狂喜。
应安年对爱人回归的确认终止于文灏的呻吟。
不是那个呻吟,是疼痛的呻吟。
文灏没有马上回复应安年迅速开灯后着急的询问,跟着应安年在自己身上摸索检查的双手,他的视线做着确认,脑中已经完成了多次反复感受,他依然愣了一阵,然后才清晰地意识到,除了回到身体,他真的得到了那个梦寐以求的奖励!
“啊!
啊啊啊!”
前一个“啊”
是惊喜,是被世界大奖砸中后难以抑制的激动,后面的“啊”
却是疼痛反应……
高兴得像个孩子一样尖叫着扑向最爱的人,结果就是*凡胎向前·非人类真实地讲解了疼痛的一种——就算应安年天天给这具身体按摩,躺太久还是避免不了僵硬。
幸好应安年反应快,接住了文灏,不然他的身体疼痛课立刻就要因为掉到床下而升级了。
被小心地放平,疼痛像受到拨动的铁丝还有余颤,文灏眼里浮起雾气。
“还很疼?”
应安年抬手就要按呼叫铃叫医生。
文灏拉住应安年的手臂阻止了他,僵化的韧带泛起一丝新的难受,他却仰起头笑开来,语带哽咽:“我可以,和你一起变成老头子了。”
一滴泪从青年眼角滑落,应安年看着那个笑容,抬起手要为对方把泪痕擦去,他的手却不复稳健,微微的颤抖从指间传到喉咙:“是我想的那样吗?”
“嗯!”
文灏笑着点头,“我已经变成人类,不会再离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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