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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小的身子,被压弯下去,脚步坚定有力。
想帮她的人,被拒绝的干脆。
她可以一个人带老板娘回家。
帝辞将风尚放在地上,他最是知道这种失去至亲至爱的悲痛,需要一个人安静的待一会儿。
怕苏清然求死,他沉声道:“节哀,他想让你好好活着。”
话落,一行人转身离开了。
他们现在最担心的是楚九月。
少女缩在鹿生怀里,风卷起染的血红白裘,憔悴的小脸上,眉心总在皱着,看的人心里发苦。
鹿生将人小心翼翼放在床上,葱白的指尖舒展着她的眉心,低声哄着:“乖,都过去了。”
他的拉长的语调染了春风,钻进楚九月耳廓,蜿蜒过泪痣落下一滴泪。
楚九月能听到二丫她们哭的撕心裂肺,也能听到她们的对话,更能听到鹿生温声哄她。
她只是太累了,眼皮太沉,怎么抬也抬不起来。
少女的泪像珍珠,晶莹剔透,却灼烧着人的心脏,鹿生玉指扫过眼泪,抹在粉嫩的唇瓣上,抿了抿。
苦的。
流觞担任起了替楚九月换衣衫的责任,见众人还待在屋子里,盯着陛下看,陈安端起手放在胸前,拿起贴身带的小本子,笔端抵着下巴,摆起了架势,开始轰人,“都不出去吗?那小的可要仔细记一下,等小姐醒了,就把看了她身子的人,都一并娶了。”
鹿生偏过头看他,唇角微勾,“那我是不是不用走?”
陈安点了点头:“那是自然。”
陛下,巴不得鹿美人亲手给她换衣服。
帝辞眸色一沉,一把拉住鹿生胳膊,往外走,“她需要好好休息。”
他想留下。
娶他也不是不行。
却不想让鹿生在场。
陌离闻到一股浓郁的醋味,手在鼻尖扇了扇,无奈的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陈安还是不放心,看了一眼墨绿色衣袍的少女,三步两回头,关门时还是忍不住开口,“小姐对你千般好,你要懂得珍惜。”
单独相处,威胁不是明智之举,要软硬兼施,方为上策。
陈安能感觉到,流觞在迎仙庙是关心陛下的,只是直觉告诉他,防人之人心不可无。
他的人生字典里,只写了陛下两个字。
再无其他。
流觞点了点头,“嗯,放心。”
没有察觉到敷衍不屑,陈安这才关了屋门。
这时候动手杀了楚九月,不是明晃晃告诉旁人,她就是凶手吗?
流觞自是不会动手。
也不打算动手。
少女明艳的容颜,肉眼可见的惨白,贴身的红衫凌乱,浸了大片大片的血红,一时分不清是血更红,还是红衫更艳。
楚九月也这般脆弱吗?
楚九月如今的样子,完全颠覆了流觞对她固有的认知。
流觞用温水擦掉她小脸上的血痕,换上朱樱色长袍,理了理袖口白绒毛,一系列的动作很是轻柔,就像在呵护易碎的琉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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